了满足的笑容。
赵老四婆娘的泪珠最后落下,她的奶奶虚影在泪珠里轻轻点头,身影渐渐与双生花的花瓣重合。“奶奶,我做到了。” 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些颤抖,却透着股坚定。她的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,几缕碎发贴在额前,沾着些水汽,像是给她添了些温柔。她的耳朵上戴着对银色的耳环,是用奶奶留下的银镯子改的,环上刻着小小的双生花图案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泪珠融入孔洞的瞬间,四朵花瓣终于合成完整的双生花,船身剧烈震颤,水面突然掀起三尺高的浪,浪尖托着的魂灵们纷纷踏上渡船。有个穿青面教服饰的小女孩魂灵,梳着双丫髻,发间别着朵红色的花,她跑过赵老四婆娘身边时,突然停下脚步,对着她露出了甜甜的笑,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向竹亭,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,在夜风中回荡了很久。
船尾的竹制橹突然自行转动,橹叶划过水面的瞬间,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记忆的碎片:明澈仙长与青面教主年少时在竹下对弈,明澈穿着件月白色的道袍,袖口绣着淡青色的竹纹,青面教主穿着件黑色的长衫,领口绣着银色的蛇纹,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,笑声在竹林里回荡;青瑶将玉佩交给阿竹时,穿着件淡绿色的襦裙,裙摆上绣着白色的双生花,指尖的温度透过玉佩传来,带着些微微的颤抖;陈五的先祖在札记上郑重写下第一行字,他穿着件灰色的短褂,手里握着支竹笔,笔尖沾着黑色的墨汁,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;赵老四婆娘的奶奶抱着襁褓,在青家祠堂前最后回望,她穿着件青色的布衫,头发用根桃木簪子束着,眼神里带着些不舍,却透着股坚定。
这些碎片在船头汇聚,最终化作道金光,钻进摆渡人的木雕里。木雕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,像是活了过来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温和的笑。
“起锚了。” 墨渊握住阿竹的手,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,掌心的薄茧与阿竹的细腻形成鲜明对比,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。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阿竹的手背,那里的皮肤有些凉,带着水汽,他下意识地用自己的掌心给她暖着。
四人并肩站在船头,阿竹站在最左边,她的月白色襦裙在夜风中轻轻扬起,裙摆上的双生花刺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,像是活了过来。墨渊站在她身边,青色道袍的衣角与她的裙摆偶尔碰触,像是在悄悄交流。陈五站在墨渊右侧,灰布短褂的领口被风吹得敞开,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,他的手紧紧攥着札记,像是握着全世界的重量。赵老四婆娘站在最右边,深蓝色的粗布褂子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,却透着股坚韧,她的目光望着远方的竹亭,眼神里带着些憧憬。
魂灵们在船尾朝他们挥手,身影随着距离渐远而渐渐透明,最终化作点点银光,融入夜空,变成闪烁的星辰。有颗最亮的星,突然对着阿竹眨了眨眼,像是青瑶在跟她告别,阿竹也对着那颗星挥了挥手,嘴角露出了释然的笑。
渡船上的还魂竹叶子纷纷飘落水面,顺着水流往还魂竹生长的方向漂去,像是在指引魂灵回归本源。叶子的颜色渐渐从深绿变成浅黄,最后化作透明的水汽,融入水中,只留下淡淡的清香,在夜风中弥漫。
陈五突然指着船舷,那里的竹纹正在变化,原本的 “涤尘”“青面” 字样渐渐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 “同源” 二字,字体温润,像是两人共同书写。“恩怨真的了结了。” 他摸着札记上新出现的字迹,眼眶发热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船板上,与同源泪的光芒交融在一起。他的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,几缕白发贴在额前,沾着些水汽,却透着股满足。
赵老四婆娘望着岸边越来越远的竹林,突然哼起奶奶教的小调,调子在夜风中回荡,引得水面的还魂竹叶子纷纷颤动,像是在跟着应和。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透着股温柔,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些泪水,却透着股释然。“这调子,原是涤尘宗的《归源谣》。” 她恍然大悟,“奶奶说这是青家的歌,其实啊,好东西哪分什么你我。”
她的歌声渐渐高亢,引得墨渊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