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轻轻哼唱起来,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与赵老四婆娘的沙哑形成了奇妙的和谐。阿竹和陈五虽然没有唱,却跟着节奏轻轻摇晃着身体,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。
阿竹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她低头看着船板上的双生花,突然发现花瓣里藏着行极小的字:“双生花谢,同源果生”。她抬头看向墨渊,发现他也正望着那里,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中相遇,墨渊的眼睛深邃而温柔,像包容一切的夜空,阿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,像映着星光的水面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释然 —— 有些告别不是结束,是新生的开始。
渡船驶到忘川渡中央时,水面突然平静如镜,倒映出完整的夜空,星辰与水面的魂灵光点交相辉映,分不清哪是天,哪是水。有几条银色的鱼从水中跃出,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然后又落入水中,激起一圈圈涟漪,涟漪扩散开来,将星辰与光点都揉碎了,像是一幅流动的画。
摆渡人的木雕突然化作光点,融入渡船的竹纹里,船身渐渐变得透明,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,仿佛与天地同息。阿竹伸出手,想要触摸船身,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水汽,她的指尖沾着些水珠,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,像是握着些星星的碎片。
“到岸了。” 墨渊的声音轻得像耳语,他的目光望着前方的河滩,那里雾气弥漫,像是笼罩着层神秘的面纱。他的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,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遮住了部分眼睛,却挡不住眼里的光芒。
渡船已经停在片雾气弥漫的河滩,岸边的竹林里,隐约能看见座小小的竹亭,亭檐下挂着的竹铃,正发出与同源阁相似的 “叮咚” 声,只是这一次,铃音里没有了争执,只有平和的安宁。竹亭的柱子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,藤蔓上开着些白色的小花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与还魂竹的味道交织在一起,格外宜人。
魂灵们陆续下船,走向竹亭的背影带着轻松的笑意。有个穿涤尘宗道袍的老魂灵,手里拄着根竹杖,慢慢走下船板,他经过陈五身边时,突然停下脚步,用竹杖轻轻碰了碰陈五的札记,然后对着他露出了欣慰的笑,然后慢慢走向竹亭,他的背影在雾气中渐渐变淡,最终消失在竹亭的阴影里。
他们经过四人身边时,都会留下片还魂竹的叶子,叶片上的名字渐渐淡去,只留下片光洁的竹面,像是被岁月温柔地擦去了痕迹。阿竹接过片叶子,发现上面还带着淡淡的体温,像是刚从活竹上摘下的,她将叶子放进锦囊,与青瑶的那片放在一起,两片叶子在锦囊里轻轻碰触,像是在交流。
墨渊也接过片叶子,他将叶子放在竹笛上,叶子与笛身的竹纹完美契合,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。他吹起《涤尘引》的调子,叶子在笛声中轻轻颤动,像是在跟着节奏起舞,然后渐渐化作淡绿色的光,融入竹笛里,笛尾的 “和” 字变得更加明亮了。
陈五将叶子夹进札记,作为这段经历的见证,他轻轻合上札记,封面上的 “青面同源” 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,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百年的恩怨与和解。
赵老四婆娘将叶子别在发髻上,与双生花一起,像是给她添了些生机,她摸了摸叶子,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,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股幸福。
阿竹捡起最后一片叶子,发现上面还带着淡淡的体温,像是刚从活竹上摘下的。她将叶子放进锦囊,与青瑶的那片放在一起,突然明白忘川渡的真正意义 —— 不是让魂灵消失,是让他们放下执念,以最纯粹的模样,去往该去的地方,而活着的人,带着这份记忆继续前行,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。
墨渊吹起《涤尘引》的尾声,笛声在河滩上回荡,与竹亭的铃音、水面的波光、夜风的轻吟交织在一起,像一首写给过往的挽歌,也像一曲迎接未来的序曲。他的眼神望着远方的山路,那里雾气渐渐散去,露出了蜿蜒的轮廓,像是在邀请他们走向新的旅程。
四人并肩走下渡船,身后的竹制渡船渐渐化作星光,融入忘川渡的夜色里,仿佛从未存在过,却在每个人的心里,刻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