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拉长,化作 “毁” 字的右半部分,最终整个碑文变成 “以力毁道”。他的师父正挥剑斩断一株还魂竹,竹秆断裂处渗出翡翠色的汁液,溅在剑上发出 “滋滋” 的响声,剑身竟开始腐蚀,锈迹里浮现出细小的竹纹,像无数只小手在吞噬金属。
“师父!” 凌云惊呼着上前阻止,却发现自己的剑也在手中生锈,剑穗上的双生花花粉纷纷脱落,露出底下的归源阵纹 —— 原来这剑穗是用分竹镇的银线绣的,只是被凌霄宗的染料盖住了原本的模样。“你看,蛮力终会反噬。” 师父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,面容也化作三派先祖的模样,左眼是涤尘宗的竹纹胎记,右眼是青面教的蛇形纹,“当年我就是这样毁了归源阵的一角。”
演武场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底下的困龙阵锁链,锁链是用玄铁混合还魂竹纤维打造的,黑中泛着青,链环上缠绕的,竟是无数把折断的凌霄宗长剑,剑柄上的 “凌” 字依稀可辨。凌云挥剑砍向锁链,剑刃却像切在棉花上,反被锁链缠住手腕,越收越紧 —— 链环内侧的倒刺上,沾着干涸的竹汁,正是还魂竹母株的汁液,能腐蚀世间一切金属。
毒影的幻象是万毒谷的毒池。池是用黑石砌成的,池壁上雕刻着无数蛇形图案,蛇眼处嵌着墨绿色的宝石,反射出诡异的光。池水中漂浮着无数双生花的残瓣,白色的花瓣边缘已被染成墨色,却仍保持着绽放的姿态。她的师姐正将还魂竹的汁液倒入池中,竹汁与池水接触的瞬间,发出 “咕嘟” 的冒泡声,原本清澈的池水瞬间变得漆黑,水面上腾起绿色的毒雾,雾中隐约可见挣扎的人影。
“这是能让毒功大增的秘药。” 师姐笑着递给她一碗黑水,碗是用蛇鳞混合陶土烧制的,碗沿的蛇纹与困龙阵的锁链如出一辙,每个鳞片的形状都对应着龙鳞的位置,“喝了它,你就能成为万毒谷百年不遇的奇才。” 毒影的指尖刚触到碗沿,池水突然沸腾,浮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孔 —— 有断竹渡的船夫,有分竹镇的绣娘,还有合竹湾的孩童,都是被她毒术所伤的人,他们的眼睛里淌着血泪,嘴巴无声地开合,像是在诉说苦楚。
“这不是秘药,是诅咒。” 阿竹的声音从池边传来,她手中的银线幡旗正对着池水挥舞,幡面上的双生花在风中舒展,银线的光泽驱散了毒雾,那些痛苦的面孔渐渐消散,露出池底的归源阵纹 —— 蛇纹与竹纹相互缠绕,在池底形成个巨大的 “和” 字,“你看,这些蛇纹与竹纹本是相生的,是你强行用毒,才让它们相克。” 毒影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蔻丹慢慢剥落,露出底下淡青色的皮肤 —— 那是她未学毒术前的模样,皮肤的纹理里,还能看见细小的竹纤维,是小时候在竹林里玩留下的。池水中的黑水也渐渐变得清澈,倒映出双生花的影子,花瓣上的竹纹与蛇纹在水中交织,像两条嬉戏的鱼。
天玑的算筹在掌心转出银弧,他站在天机阁的藏书阁里,眼前的竹简堆成了小山,每片竹简上都写着困龙阵的解法,字迹工整,却在他拿起时自动燃烧,灰烬里飘出细小的星图纹。他的师兄正用算筹在地上画出精密的阵图,图中的困龙阵被拆解成无数个小阵,每个小阵的阵眼都用朱砂标注,却在组合时总是差最后一步 —— 龙首与龙尾的连接线,无论如何计算都会偏差半寸。“差在哪里?” 师兄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,原本乌黑的发丝中冒出银丝,像被阵图吸走了生命力,“为什么我的推演总是差最后一步?”
天玑低头时,发现师兄算筹的数量正好少了一根,而那根缺失的算筹,形状与源生的小令牌完全一致 —— 令牌上的 “源” 字,正是师兄阵图中缺失的那个节点。“因为有些东西,是算不出来的。” 墨渊的笛音从窗外飘来,笛声里带着还魂竹的叶响,藏书阁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,露出外面的归源阵 —— 三派弟子正合力修补阵眼,没人用剑,没人用毒,也没人用算筹,只是用手掌轻轻按压阵纹,他们的呼吸节奏完全一致,像在跳一支古老的舞蹈。天玑的算筹突然全部落地,在地上拼出 “同源” 二字,与窗外的阵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