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重合,字缝里长出细小的竹芽,顶着晶莹的露珠。
阿竹的幻象最为奇特,她回到了涤尘宗的竹海。漫山遍野的还魂竹在风中摇曳,竹叶相击的声音像无数把小琴在合奏,竹海中的竹屋是用整根还魂竹搭建的,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竹叶,像盖着层绿色的绒毯。明澈仙长正坐在竹屋前吹奏《同源吟》,竹笛的调子却带着一丝悲伤,每个音符都像浸过露水,落在地上便长出细小的双生花。“这困龙阵,本是我们三派先祖为了保护还魂竹母株设的。” 仙长的手指在笛孔上停顿,指尖的薄茧与墨渊的指腹一模一样,“后来却成了三派分裂的象征,真是讽刺。” 他指着竹屋墙上的归源阵图,图是用竹炭画的,边缘有些模糊,图中 “源” 位的纹路,与源生掌纹一模一样,连掌心里的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,“只有天生的阵眼,才能让阵中的还魂竹灵气重见天日。”
“那‘无事不为’是什么意思?” 阿竹追问时,仙长已化作白雾,竹屋墙上的阵图突然活了过来,三派先祖的虚影在图中行走,他们的动作看似随意,却暗合阵法的流转 —— 涤尘宗先祖的笛音引动气流,让阵纹中的灵气如水流淌;青面教先祖的蛇纹疏导灵气,在滞涩处开出通路;陈家先祖的札记记录阵变,将每次灵气波动都刻在竹简上。三人从未刻意为之,没有口令,没有手势,只是凭着心意自然而为,阵法却自行运转得完美无缺,连最细微的灵气支流都各归其位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 阿竹恍然大悟时,周围的幻象突然破碎,像被风吹散的玻璃。她发现自己站在困龙阵的核心,脚下是块巨大的青石板,上面刻着归源阵的完整纹路,只是 “源” 位处是空的。龙首的雾纹正对着她的玉佩,玉佩上的云纹与雾纹相互吸引,拉出无数条银色的丝线;龙尾的鳞甲上,刻着与陈五札记中相同的 “归源” 二字,笔画里嵌着细小的水晶,折射出七彩的光。墨渊、青禾和源生就在不远处,他们的幻象也已破除,正被无数雾链缠绕,那些链条上的蛇纹与竹纹,在源生的笑声中渐渐融合 —— 蛇纹的曲线嵌入竹纹的凹槽,形成一个个完整的 “和” 字。
凌云的怒吼声从龙首方向传来,他的剑被雾链缠得越来越紧,剑身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。“不可能!我的剑怎么会输给这些雾气!” 他越是用力挣扎,雾链勒得越紧,链端的倒刺已刺破他的手腕,渗出的血珠落在链上,竟被吸收进去,让雾链的颜色变得更深。直到剑刃离他的咽喉只剩寸许,寒光映在他惊恐的瞳孔里,他才看见阿竹怀中源生的小手正轻轻抚摸雾链 —— 那些狂暴的链条竟在婴儿的掌心变得温顺,像一条条乖巧的小蛇,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,在他手背上留下淡淡的雾纹。
“蛮力是破不了这阵的。” 阿竹的声音穿过雾链,带着双生花的清香,“你试着放松试试。” 凌云起初不肯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额头上青筋暴起,但当剑刃真的要划破皮肤时,他终于咬牙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。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—— 雾链突然停止收缩,反而开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,在他的掌心留下个小小的归源阵纹,纹路上的灵气缓缓流入他的体内,让他因过度用力而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。
“这…… 这是怎么回事?” 凌云看着掌心的阵纹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。墨渊的笛音再次响起,这次的调子格外柔和,像双生泉的流水声,雾链随着笛音缓缓舒展,露出里面包裹的还魂竹幼苗 —— 每节竹秆上都系着细小的红绳,绳端的玉坠与凌云的剑穗同款,“你看,这些链条里藏着的,都是还魂竹的灵气,我们越是对抗,它们就越狂暴。” 墨渊的指尖在笛孔上跳跃,“就像这竹笛,你越用力吹,音色越刺耳;轻轻吹,反而能引来蝴蝶。”
毒影的藤蔓此时已全部凋零,黑色的花瓣落了一地,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化作白色的雾气。她站在龙腹处,看着那些蛇形符号在雾中游走 —— 每个符号都是由无数细小的银线组成,线端的蛇眼闪烁着温和的绿光,不再是之前的诡异红光。“这些符号…… 是青面教的疗伤咒。” 她惊讶地发现,自己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