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‘引本银’,方算真正购得盐引!此引本银,为第二笔收入!盐商购得盐引后,可自行组织生产、运输、销售,亦可将其持有的期货盐引,在朝廷监管下,于指定之‘盐引交易所’内,自由买卖流通!引价随行就市,朝廷收取交易税!此乃源源不断之第三笔收入!”
“其四,漕运质押!为解漕运积弊与粮秣短缺,同步推行‘漕运承包质押制’!将京杭大运河各主要河段未来三年之漕运权,同样公开竞拍承包权!价高者得!得承包权之漕帮或大商,需缴纳巨额承包费!同时,为确保其运力,朝廷可允许其以名下田产、商铺、船队乃至……其持有的期货盐引作为质押,向朝廷申请低息‘漕运专项贷银’!此贷银,可由即将收取之牌照费、引本银中拨付!既解漕帮商贾资金之困,又确保朝廷粮秣物资运输无虞!更将盐引之信用,与漕运捆绑,盘活全局!”
“其五,皇家债劵! 此策推行,必引天下巨富瞩目,资金涌动!朝廷可顺势推出‘皇家建设债劵’!言明此债劵所筹款项,专用于疏浚黄河、整修驰道、兴修水利等利国利民之百年大计!债劵以国库盐课、漕运税、交易税等稳定收益为抵押,承诺优厚年息!定向发售于持有大量期货盐引之巨商及江南有实力之豪强!此为吸纳民间巨额沉淀资金、填补国库长远建设亏空、更可借此将部分豪强利益与朝廷捆绑之妙策!”
沈砚清一口气说完,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因激动而潮红,目光灼灼地看向御座之上的帝王,带着希冀与忐忑。
密室中一片死寂。只有烛火跳跃,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陈文举早已听得目瞪口呆,如听天书!期货?专营牌照?交易所?质押贷款?皇家债劵?每一个词都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!这已不是简单的理财,这是要将整个大晟的经济命脉彻底打碎重组!其构想之奇诡,规模之宏大,风险之莫测,远超他毕生所学所闻!他下意识地看向皇帝,想从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找到一丝否定的迹象。
然而,萧景琰的脸上,没有任何震惊或迟疑。只有一种深沉的、如同古井无波般的平静,以及眼底深处那不断跳动的、越来越亮的锐利光芒!
“好!”一声低沉却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断喝,打破了沉寂。
萧景琰猛地站起身!玄色衣袍在幽暗中无风自动!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,刺向激动不已的沈砚清和惊魂未定的陈文举。
“沈卿之策,深合朕心!”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乾坤的决断,“然,此策若行,如同在朽木之上悬千钧!稍有不慎,便是粉身碎骨,万劫不复!故,需补其缺漏,铸其筋骨!”
他踱步至密室中央悬挂的巨大大晟疆域图前,指尖重重划过江南膏腴之地、两淮盐场、京杭运河的脉络:
“其一,铁腕护法!即刻由都察院、刑部、暗影卫抽调精干,组建‘盐铁漕运稽查处’!专司打击私盐、严查旧盐商勾结官员、监督盐引交易所、追缴地方积欠!凡有阻挠新法、囤积居奇、操纵引价、恶意拖欠者,无论其背景多深,家资多厚,一律严惩!抄家灭族,绝不姑息!此为推行新法之铁血根基!赵冲!”
“臣在!”一直如同影子般肃立在角落的赵冲立刻应声。
“此事由你总领!赐‘如朕亲临’金牌!遇事可先斩后奏!”
“遵旨!”赵冲眼中寒芒爆射,杀伐之气瞬间弥漫密室。
“其二,信用立本!新制盐引,乃朝廷信用之具象!绝不容有失!沈砚清!”
“臣在!”沈砚清连忙躬身。
“由你暂领户部新设‘盐引清吏司’郎中衔!全权负责期货盐引之印制、登记、核销、交易所规则制定!引本银数额、牌照竞拍底价、交易所抽税比例……所有细则,由你与陈文举三日内拿出详尽条陈!条陈需经得起算学推敲,更要堵死所有可能之漏洞!记住,此引信用若崩,则新法必亡,国本动摇!朕要的是万无一失!”
“臣……臣万死不辞!定当竭尽所能!”沈砚清激动得声音发颤,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