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起嘛!对了!”
赵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铜铃眼一亮,猛地一拍大腿:“陛下!俺老赵前些日子在禁军里发现个好苗子!那小子,啧啧,了不得!据说是从太岳山上下来的!那身手,那步法,那劲道……嘿!俺老赵跟他过了几招,差点没在自家兄弟面前丢了老脸!要不是仗着经验老道力气大,还真有点悬乎!这小子,年纪轻轻,一身功夫却像是练了几十年似的,沉稳得很,路子也正!陛下您要是想找个陪练,或者想看看不同路数的武艺,这小子绝对是个宝!”
太岳山?武当?
萧景琰心中一动。道家圣地,内家功夫源远流长,讲究绵柔蕴刚,养气修身,倒是与他目前身体初愈、需循序渐进的状态颇为契合。赵冲力荐之人,必有其过人之处。
“哦?竟有如此人物?” 萧景琰眼中兴趣更浓,“既是赵卿看中,想必不凡。一并唤来,朕也想见识见识这太岳山的高徒。”
“得令!” 赵冲兴奋地一抱拳,“陛下稍候!俺这就去把那小子拎来!保管让您开开眼!”
皇宫深处,禁苑演武场。
此地远离宫闱殿宇的富丽堂皇,地面由坚硬如铁的青冈石铺就,宽阔得足以容纳千军列阵。凛冽的风毫无遮挡地穿行其间,带着兵器架上铁器特有的冰冷腥气。
场地边缘,一排排巨大的兵器架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,巍然矗立。架上,十八般兵器寒光烁烁,在初春略显苍白的阳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:沉重无锋、需双人合抱方能舞动的开山巨斧,刃口闪烁着幽蓝寒光的丈二精铁长槊,狭长如蛇、布满血槽的破甲棱,厚重如门板、边缘布满狰狞锯齿的塔盾……每一件都散发着沙场喋血的凶戾气息。而在另一侧,则整齐排列着打磨光滑的木制兵器,刀枪剑棍,一应俱全,显然是供初习者或对练所用。
场地中央,各式各样的练功器械星罗棋布:需合抱粗细、深埋地底丈余、包着厚厚铁皮的粗壮木桩,那是锤炼拳脚硬功的根基;大小不一、沉重异常的石锁,从百斤至千斤不等,静静躺在地上,等待着力量的征服;悬挂于精钢横梁之上、内里灌满沉重铁砂的硕大沙袋,随风微微晃动,仿佛在无声地挑衅;更有丈许高的梅花桩阵,桩头圆润光滑,高低错落,考验着习武者的身法、平衡与胆魄……整个演武场,弥漫着一股原始、粗粝、唯有汗水与力量才能征服的铁血气息。
萧景琰已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,勾勒出他略显清瘦却挺拔的身形。他立于场边,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这片属于力量与技艺的领域。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一柄木剑冰冷的剑身,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在胸腔中奔涌。他渴望握住那沉重的铁枪,感受刺破空气的尖啸;渴望用拳头轰击那坚实的木桩,体会筋骨齐鸣的力量感;更渴望有朝一日,能像赵冲那般,在万军丛中纵横捭阖,所向披靡!这渴望,源于对自身弱点的清醒认知,源于对绝对安全的迫切追求,更源于一个帝王内心深处不甘受制于人的……绝对掌控欲!
“陛下!俺老赵把人带来了!” 赵冲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由远及近,打破了演武场的肃杀沉寂。
萧景琰转身望去。
只见赵冲龙行虎步而来,依旧是那副豪迈飒爽的模样,玄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而在赵冲身后半步,跟着一个身影。
那人身形颀长,并不似赵冲那般魁伟如山,却挺拔如松,步履之间异常沉稳,每一步落下都仿佛与大地相连,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。他穿着一身禁军制式的青灰色劲装,并未披甲,显得干净利落。面容尚被赵冲高大的身形遮挡,看不真切,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,露出线条清晰流畅的脖颈。
随着赵冲侧身让开,那人的面容终于清晰地映入萧景琰眼帘。
那是一张年轻而平静的脸庞,剑眉斜飞入鬓,鼻梁挺直,唇线略显单薄却紧紧抿着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,清澈明亮,如同山涧寒潭,澄澈见底,却又深不见底,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淡然。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