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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仅数步之遥。
另一道身影,以跪姿凝固在那里。
头颅低垂,仿佛在向这片染血的战场,或是向某个无形的存在,进行着最后的忏悔。一柄造型奇特、染满暗红血污的乌沉长枪,从他的后心贯穿而出,锋锐的枪尖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碎块,在最后一线残阳的映照下,闪烁着妖异而冰冷的寒光。他的身体被这柄长枪牢牢地钉在地上,维持着这个屈辱而永恒的跪姿。暗红色的血液,如同蜿蜒的小溪,从他身下缓缓渗出,与周围大片的暗红融为一体。
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,如同垂死的巨兽之眼,挣扎着扫过这片死寂的战场,掠过那矗立的血影,最终定格在那跪伏于地、被长枪贯穿的身影之上,为这惨烈的一幕,镀上了一层冰冷而绝望的……血色余晖。
风停了。
连垂死者的呻吟也彻底消失了。
只有那“嗒、嗒”的、血滴落地的声音,在无边的死寂中,显得格外清晰,如同……最后的丧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