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没宰了你,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是吧?!”其中一人强压下恐惧,色厉内荏地吼道,和同伴同时抽出了随身的匕首,脸上布满杀意。他们观察过,大部分中小部落的人已经冲到了前面,这段山路暂时空旷,绝不可能再有人经过,正是下杀手的好时机!
扎那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,只是缓缓抽出了那柄刚刚饮过血的匕首。匕首上残留的血迹尚未干涸,在林间光线下反射着暗红的光泽。
下一瞬,双方同时发动!
没有呐喊,只有脚步踏过枯枝败叶的轻微沙沙声和匕首破空的锐响!
交错而过!
仅仅一个照面!
一道细微的血线出现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。那人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,手中的匕首“当啷”掉落在地。他徒劳地用手捂住喉咙,却阻挡不住鲜血如同溪流般从指缝中涌出,身体软软地跪倒,继而扑倒在地,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。
另一人甚至没看清同伴是如何被杀的,只看到黑影一闪,同伴便已倒下!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!他尖叫一声,转身就想逃跑!
但扎那怎么可能给他机会?身影如附骨之疽般贴上,动作快如鬼魅,手中匕首如同毒蛇出洞,精准无比地从其后心肋骨缝隙中刺入!
“呃……”那人身体猛地一挺,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前透出的、滴着血的刀尖,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,最终也无力地瘫软下去。
扎那利落地拔出匕首,厌恶地在对方的衣物上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。冷漠地扫过两具迅速变冷的尸体,仿佛只是碾死了两只蚂蚁。随即,他再次隐入山林阴影之中,继续向上追击。猎杀,远未结束。
而此时的前方山路,对后方发生的血腥清理一无所知。
第一梯队已然形成。博尔术和蒙哥依旧保持着稳健而高效的节奏,体力的深厚底蕴展露无遗,始终牢牢占据着领先位置。塔尔浑凭借其非人的体魄,虽然背负巨石,速度却丝毫不慢,死死咬在第一梯队末尾,不时发出粗重的喘息和兴奋的低吼,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。
中途,果然有几个不知属于哪个小部落的选手,试图依循兀苏勒的命令,靠近博尔术或塔尔浑,进行干扰和阻挡。然而,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,这种小动作显得可笑而无力。塔尔浑甚至懒得用技巧,直接如同坦克般撞过去,便将人连人带石头撞得滚下山坡。博尔术则更加干脆,眼神一冷,脚下步伐变幻,轻易避开骚扰,反手一记肘击或用巨石轻轻一蹭,便让那些企图靠近者惨叫着跌退,筋断骨折。
沙狐部的诺敏,体力短板逐渐显现,脸色苍白如纸,汗水浸透衣背,呼吸如同风箱,早已从最初的中段掉到了大队人马的后半部分,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。
玄豹部的巴特尔,因之前救援同伴耽搁了太多时间,此刻正带着满腔怒火和不甘,奋力在庞大队伍的中后段向上追赶,但想要重回前列,希望已然渺茫。
黑鹰部的兀苏勒,自身实力不俗,又有众多爪牙在前方“清扫”道路,行程颇为顺利,暂时稳居第二梯队的领头位置,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阴冷笑意。
所有参赛选手,此刻均已越过山腰,路程过半!更加陡峭、更加艰难的后半段山路,展现在所有人面前!人群拉成了一条漫长而曲折的线,在山林间艰难蠕动,喘息声、脚步声、偶尔的惨叫声与咒骂声,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攀登交响。
山峰之巅,单于颉利在各部族长的簇拥下,负手而立,俯瞰着下方如同蚁群般艰难移动的选手们。一名金狼卫军官快步上前,低声禀报:“单于,所有选手均已越过半山腰。”
颉利单于的脸上,缓缓露出一丝深邃而冰冷的笑容,他目光扫过下方那些奋力攀爬的身影,如同在看一盘棋局上挣扎的棋子,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:
“别急,小伙子们。真正的考验……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