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术当机立断,怒吼着催促部队加速,企图凭借重骑兵强大的冲击力,在拒马阵成型前强行突破!
可汉军的应对环环相扣,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!
就在金狼重骑再次启动冲锋的同时,城墙之上,无数沉甸甸的麻袋被扔了下来,砸在拒马桩前方以及骑兵冲锋的路径上。麻袋破裂,瞬间扬起了漫天浓密的白色粉末!
这些粉末极其细微,被风一吹,迅速弥漫开来,形成了一大片阻碍视线的白色烟雾,将城门前的区域笼罩得朦朦胧胧!
“小心毒烟!”博尔术第一时间捂住口鼻,厉声警告。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是汉人惯用的毒粉或者石灰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,吸入粉末并无刺痛或不适之感,反而有一股淡淡的、类似草药的味道。这并非毒药,而是云州城在战胜瘟疫后,萧景琰依据现代消毒理念,命人大量制备的“净疫粉”,主要成分是生石灰混合了一些具有杀菌作用的草药粉末。此刻投下,一是利用其扬尘特性极大阻碍重骑兵的视线和冲锋阵型,二是预防敌军可能使用毒物攻击,可谓一举两得。
白色的烟尘让博尔术和他的重骑兵瞬间变成了“瞎子”,战马受惊,嘶鸣着原地打转或盲目冲撞,严整的冲锋阵型大乱!
而就在这片混乱之中,那数十具移动拒马桩已被汉军士兵迅速推到预定位置,铁刺森然,组成死亡屏障。更有一队队身披重甲、手持巨盾的汉军重步兵从城门内涌出,他们并非直接攻击骑兵,而是三人一组,拉起碗口粗的铁链,贴地横扫,专绊马腿!
“唏律律!”战马凄厉的哀鸣接连响起,高速冲锋的金狼重骑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,根本来不及反应,前排的骑兵要么直接狠狠撞上拒马桩,连人带马被尖锐的铁刺贯穿,死状凄惨;要么被贴地扫来的铁链绊倒,巨大的惯性将骑士狠狠甩飞出去,重重砸在地上,骨断筋折,尚未爬起,就被后面跟上来的汉军重步兵乱刀砍死!
失去了战马的骑兵,笨重的铠甲反而成了累赘,在灵活的重甲步兵面前,几乎毫无还手之力!
博尔术在亲卫拼死保护下,勉强勒住战马,没有撞上拒马桩,但他环顾四周,目眦欲裂。只见他引以为傲的金狼重骑,在这狭窄的城门口,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视线模糊,阵型散乱,前方是致命的拒马,脚下是绊马的铁链,四周是不断围拢上来的汉军重甲兵和从城头倾泻而下的箭矢、石块……
每一声战马的哀鸣,每一名勇士的倒下,都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。他挥舞弯刀,奋力砍杀了几名靠近的汉军士兵,但个人的勇武在如此不利的战术环境下,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少主人!撤吧!再不走就全完了!”亲卫队长浑身是血,嘶声喊道。
博尔术看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,牙关紧咬,鲜血从嘴角溢出,巨大的屈辱和不甘几乎将他淹没。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率领金狼重骑作战,却遭遇如此惨败!
但他终究是颉利之子,深知保存实力的重要性。继续纠缠下去,这三千宝贵的重骑兵很可能全军覆没于此。
“呜——呜呜——”他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了撤退的号角声,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懑。
残余的金狼重骑如蒙大赦,拼命调转马头,不顾一切地向后冲去,试图脱离这片死亡区域。来时气势汹汹的钢铁洪流,撤退时却显得狼狈不堪,丢下了数百具人马尸体和一片狼藉。
随着金狼重骑这支最强突击力量的败退,北狄大军整体的攻势也如同潮水般退去。悠长而低沉的收兵号角声响彻战场,幸存的北狄士兵如同退潮般撤离城墙,留下了满地狼藉和无数同伴的尸体。
战场后方,金狼部的族长额尔德木图看着狼狈退回、折损不小的重骑兵,拳头握得咯咯作响,脸上满是不甘和怒火:“就差一点!就差一点啊!要不是汉人奸诈……”
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颉利单于依旧端坐于狼旗之下,面色平静,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。他摆了摆手,打断了额尔德木图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