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得不成调,
“盐亭若真被他立稳了,成了新政的桥头堡,再招揽大批寒门士子为其所用…我等…我等还有何生路?
难道真要坐等那些昔日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穷酸,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吗!”
恐慌如同瘟疫蔓延,张令的战败,抽掉了他们对抗新政的最大心理支柱。
九月的考选,则预示着张行势力的扩张和对人才争夺的升级,他们赖以生存的旧秩序,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塌。
王举人脸色铁青,山羊胡剧烈地颤抖着,再难保持镇定,他猛地将手中把玩的玉如意摔在地上,一声脆响,玉屑飞溅!
“生路?哼!”他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,如同困兽,“生路是自己挣出来的!张令败了,朝廷还在!
联络能联络的所有故旧!囤粮!蓄丁!看好我们的庄子!那些不知死活的穷酸要去盐亭送死,由得他们去!待王师一到,这些攀附逆贼的,都是诛九族的罪过!”
花厅外,夜风呜咽。保宁府的夜,一面是市井对九月之期的期盼,升腾着新生的希望之火;
一面是深宅大院中密谋的低语、对张令败北的恐惧、对新政深入骨髓的仇恨与绝望的抵抗,弥漫着旧日将倾的寒蝉哀鸣。
张行回到府衙,案头除了堆积的征兵名册,还有关于九月“新政实务选才试”筹备的条陈。
窗外,阆中的灯火明灭,映照着他沉静而锐利的侧脸。
盐亭的火种已点燃,九月的大考,将是检验这燎原之火能否烧得更旺的关键一步。
而旧势力的反扑,也必将随着张令的败退,变得更加疯狂和绝望。新的战场,已在无声中铺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