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等到预设的伏击地点?谁知道那地方适不适合伏击?谁知道尤世威会不会乖乖把大队骑兵送进我们的口袋?”
他一连串的反问,如同重锤敲在每个将领心上。
“更重要的是!”赵黑塔的声音如同寒铁,“我们此行的最终目标是什么?是阶州!如果被这点骑兵就拖慢脚步,消耗宝贵弹药,等我们疲惫不堪地走到阶州,还能剩下多少力气去攻城略地?洪承畴会给我们时间慢慢休整吗?”
帐内鸦雀无声,只有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,将领们都陷入了沉思,脸色变幻不定。
赵黑塔直起身,斩钉截铁地道:“所以,老子决定,先打下眼前这颗钉子——宁羌州城!”
“打宁羌?”王德化还是觉得太过冒险,“参将,宁羌虽非坚城,但亦有城墙护卫,尤世威部就在附近,我们强攻,若是短时间内打不下来,被他援军缠住……”
赵黑塔环视众将,语气沉重而决绝:“拿下宁羌,我们就有了一个前进基地!城中的粮草可以补充我们,城墙可以保护我们休整,更能震慑周边明军!
后续王总兵(王自九)的队伍也能更快与我们汇合!此举看似冒险,实则是为了更快、更稳妥地完成兵部制定的战略目标——兵进陕西,威胁阶州!”
他猛地一拍胸膛,发出沉闷的响声:“此事,是老子赵黑塔一人决定!所有违抗军令之责,由老子一力承担!与诸位无关!
若大王、林尚书怪罪下来,砍老子一颗脑袋便是!但若是成了……”他眼中凶光毕露,“便是奇功一件!不仅能将功折罪,更能为大夏拿下入陕第一个桥头堡!”
帐内再次陷入沉默,将领们互相交换着眼神,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赵黑塔的分析虽然大胆,却并非没有道理,戴罪之身的压力,对战机的敏锐捕捉,以及骨子里那股不甘平庸的悍勇,最终压倒了循规蹈矩的谨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