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府城墙的坚固程度超乎预期,尽管多处外墙包砖破损严重,露出了内部的夯土,但核心墙体并未发现明显的、可供集中火力一举轰塌的结构性弱点。
明军此前进行的加固,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眼见天色已晚,不利于观测和步卒突击,张行果断下令:“停止炮击!各军回营休整,严密警戒,防止敌军夜袭!”
西安城头,一直紧绷着神经的郑崇俭,直到夏军炮火彻底停歇,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感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这一个下午,对他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煎熬。
尤其是当那几门体型硕大的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时,他感觉脚下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以往听那些败军之将描述伪夏火炮如何犀利,他内心深处总存着几分怀疑,认为不乏为其战败开脱的夸大之词。
直到今日亲身经历,他才真切地感受到,在这种火力面前,传统的城防是多么的脆弱和无力!
此刻,他甚至对洪承畴的未战先降,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理解。
为稳定军心,他强打精神,下令道:“今日所有参与守城的营兵,每人赏银一两!征召的青壮,每人赏钱两百文!望诸位明日再接再厉,共保城池!”
他没有给予更高的赏格,并非吝啬,而是潜意识里觉得,凭借这土袋之法,或许真能与伪夏形成长期对峙,赏赐需细水长流。
城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混杂着疲惫和庆幸的欢呼声,守军们摸着怀里冰凉的银钱和铜板,觉得这一个下午的提心吊胆似乎也值了。
与城头的些许轻松相比,城下夏军的中军大帐内,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。
几位军中将领围在地图旁,眉头紧锁。
李铁柱率先开口,语气带着挫败:
“他娘的!这土袋子还真成了乌龟壳!轰了一下午,愣是没找到软肋!”
另一名参将接口道:“是啊,以往哪座城能扛住咱们这么轰?千里镜加上火炮观测,半个时辰基本就哑火了,真是邪门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