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道的命令被迅速执行,下属们心知此刻已无退路,毕竟此刻不用来稳定军心,城池被破这些粮食反而成了充敌之资。
在生死存亡之际,那些往日里被士绅们视若性命的存粮,在刘道的强势下,如今也不得不拿出来稳定军心。
一袋袋粮食从深宅大院里运出,故意在百姓面前展示,打破了城中关于粮草不足的传言。
而汉江之上,大夏工兵们正在与时间和江水搏斗。
大夏工兵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精锐,不仅要身体强健、没有隐疾,心理素质也要过关,还需掌握游泳、潜水等多种特殊技能。
所有训练科目全部合格者才能成为正式工兵,而且其待遇与战兵相同,在大夏军中绝非辅助兵种。
大夏各兵种间建制相同,各兵种间的基本配置也大多相同,水师和骑兵同样拥有工兵,但人数却大不相同,步卒一个镇编制两万五千人,骑兵编制两万一千人,水师则是一万五千人。
不过因为战马问题,目前骑兵镇尚未满员,而水师因当初规划前就已募兵,人数也超过了后来的规划编制。
尽管春寒料峭,江水刺骨,但没有一个士卒退缩,毕竟大夏对军队的待遇极好,对士卒的家属同样极为优待。
下水后的工兵们训练有素,优先清除较小的障碍物,而对于超重的沉船,则利用船上的吊索接上绳索,运用杠杆原理将其缓缓拖拽上船,再一步步分解。
至于那些横亘江心的铁索、打下的木桩,工兵们分成数组,用水下钢锯轮流作业。
“快!把姜汤递过去!”水师参将车开站在船头,看着刚从水里上来的士兵们冻得嘴唇发紫,急忙吩咐后勤兵。
由于提前演练,加上四个协的工兵人数众多,即使有轮换的过程,进度依然很快。
城头上的刘道看着江中的作业进度,心中骇然,他记得当初布置这些江防工事时,这些暗桩、沉船、浮木,府城的官兵和征发的民夫可是忙碌了很久才布置完成。
而眼下大夏的清理速度远超他的想象,大夏工兵仅用半天就已经清除了小半障碍,这样下去,别说一个月了,能不能撑三天都是问题。
不过令他稍感安心的是,眼见天色已晚,大夏取消了当日的清理行动。
刘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暂时松了一口气,却又完全放不下担忧,此刻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了,连忙催促传令兵冒着风险去寻求援兵!
与此同时,他对大夏这股势力的看法也彻底改变,要知道他不是没有参与过剿灭流寇的行动,但那些流寇都是触之即溃,哪里会像大夏这般行动迅速、军容严肃、实力强劲。
以往的流寇面对官军,只有逃跑的份,可大夏却反过来,直接堵在他们的城池前。
除去对伪夏战力的担忧,此刻的他对还未赶来的明军水师,心里也是一肚子怒火。
虽然大夏进攻湖广的具体时间他们不得而知,但此前方孔炤早有安排,如今大夏都兵临府城了,水师却还未赶到。
湖广水系众多,按理来说,有军令、有船运,应该在此之前就到了才对,刘道不知道那帮水师官兵到底在干什么!此刻的他只想骂人!
明廷在崇祯年间共有关辽登津四镇水师、东江镇水师、东南水师、长江水师等多支水师力量。
其中关辽登津四镇水师是北方海防核心力量,四镇分别扼守渤海不同海域,共同构成北方海防体系,负责环渤海防御以牵制后金。
而东江镇水师因为毛文龙之死以及东江镇势力的覆灭,此后逐步瓦解消散。
东南水师的核心则是郑芝龙掌控的闽粤水师,坐拥数千艘战舰与大量兵力,虽名义上归属明廷,实则独立性极强,完全要看郑芝龙的脸色,朝廷难以完全调动。
至于最后的长江水师,作为守护长江沿线的水上力量,负责湖广境内的长江干流及洞庭湖水系,是南方内陆与沿海防线的衔接部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