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躲进船舱……” 阿妹点着头,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,眼圈也红了,却强忍着没掉眼泪。石老栓走到沈砚之身边,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红薯:“路上饿了就吃,顶饱。要是想苗寨了,就闻闻阿妹给你的艾草包,跟后山的味道一样。” 后生们帮他们紧了紧布包的带子,又把装泉水的竹筒绑在包侧,怕路上晃洒了。
寨老拄着藤杖,慢慢走到三人面前,最后叮嘱了一句:“海上的风邪性,遇事别慌,照着图走。我们在寨里等着你们,等你们回来,再给你们讲我太爷爷航海的故事。” 沈竹礽点了点头,声音里带着郑重:“多谢各位乡亲,我们一定回来。”
沈砚之背着布包,手里攥着青铜令牌,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。他低头摸了摸布包里的艾草包,淡淡的香气漫进鼻腔,瞬间想起了后山的竹林、酸甜的野草莓,还有阿妹手里那朵开得正盛的蒲公英。他回头望了一眼苗寨,晨雾中,吊脚楼的木廊柱泛着暖光,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望着他们,又像是无数双手在为他们祝福。石老栓的腊肉干、阿妹母亲的苗服、寨老的航海图,还有阿妹的艾草包,一一在脑海里闪过,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底涌上来 —— 就算南海的暗礁再多,风浪再大,只要想着这些,他觉得自己什么危险都能克服。
“走吧。” 沈竹礽拍了拍他的肩。
沈砚之深吸了一口气,空气中还留着艾草与糍粑的香气。他转过身,跟着沈竹礽与阿妹,一步步走进晨雾里。脚下的石板路还沾着露水,微凉的水汽漫过鞋面,前方的路被雾遮着,却好像藏着确定的希望 —— 他们要去南海,要找归墟篇,更要记得,苗寨的后山、苗寨的灯火,会一直等着他们回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