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刚心念电转,瞬间理清了所有关节。他看了一眼身旁因苏飞之言而意动的甘宁,又看了看虽然道歉但眼神中仍有些不甘的李都尉等人,以及那位虽然穿着布衣却难掩枭雄气质的刘焉。
这场码头的意外冲突,因刘焉一行的介入而戛然而止。冰冷的江风吹散了些许血腥气,却吹不散弥漫在众人心头的复杂情绪。剩余的官兵相互搀扶着,清理着伤员,看向典韦和甘宁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。而刘焉一行人,则更多地打量着吴刚这个银发青年,以及他身后那支战力惊人的小小队伍。
刘焉训斥完李都尉,目光转向吴刚,脸上已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,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。他久居官场,深谙人情世故,深知能拥有如此猛将和精锐护卫的人,绝非常人。
“这位先生,手下人无状,惊扰了阁下,老夫在此代他们赔个不是。”刘焉拱手,语气诚恳,姿态放得很低。他并未以官身压人,依旧维持着商贾的身份。
吴刚心中暗赞,不愧是老狐狸,能屈能伸。虽然他手下的人也伤了好几个,但对方重伤五六人,伤了十几个,都还这么客客气气,他亦拱手还礼:
“先生言重了。一场误会,解开便好。在下吴刚,荆州人士,携友人与家丁行商至此。”
“原来是吴先生。”
刘焉笑道,目光扫过吴刚身后的庞统、典韦等人,
“老夫姓刘,名禹,洛阳商贾,欲往蜀中经营。这几位是老夫的管家董先生,护卫首领赵韪,以及族侄吴懿。”
他一一介绍,将董扶、赵韪、吴懿的身份稍作掩饰。
吴刚心中明了,也不点破,依次见礼。当他的目光与董扶接触时,这位以谶纬之学闻名后世的老者,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与深邃,似乎对吴刚极为感兴趣。
“吴先生麾下真是藏龙卧虎啊。”
刘焉看着典韦和甘宁,由衷赞叹,
“这位壮士有万夫不当之勇,这位好汉亦是身手矫健,实在令人惊叹。”他言语间满是欣赏。
李都尉和张任在一旁闻言,脸色有些难看,但败军之将,也无言反驳,只是默默整理着队伍。张任眼神复杂地看了甘宁一眼,既有不服,也有一丝棋逢对手的敬意。
吴刚微微一笑,谦逊道:
“刘先生过奖了。皆是家中护卫,粗通武艺,只为保境安民罢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看向苏飞,
“倒是巧遇故人,苏兄别来无恙?”
苏飞连忙上前,笑着与吴刚、甘宁寒暄几句,并再次向刘焉解释了自己与甘宁的旧识关系,无形中缓和了气氛。
甘宁此刻心情颇为复杂。苏飞的话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,若能借此机会洗白身份,自然是好事。但他如今已认吴刚为主,龙虎寨更是让他找到了归属感,绝不会轻易背离。他看向吴刚,眼神中带着询问。
吴刚对他微微颔首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这时,刘焉邀请道:
“吴先生,此地非谈话之所,不如由老夫做东,回客栈小酌几杯,权当赔罪,也让我等尽地主之谊,如何?”
他所谓的“地主之谊”显然有些牵强,但释放善意的意图明显。
吴刚略一沉吟,便点头答应:
“刘先生盛情,却之不恭。请。”他也需要一个机会,与这位未来的益州牧深入接触。
一行人重返客栈,刘焉包下了后院一间清净的雅室。典韦、赵韪、吴懿等人守在门外,室内只有刘焉、董扶、吴刚、庞统以及作陪的苏飞。甘宁则被吴刚安排去协助清点损失,安抚船上的亲卫,并警戒四周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气氛逐渐融洽。刘焉和董扶都是见识广博之人,谈吐不凡,从各地风物谈到天下大势,虽未明言,但言语间对朝廷现状的忧虑,对地方豪强割据的隐忧,都隐隐透露出来。
庞统年纪虽小,但偶尔插言,见解之独到,往往能切中要害,引得刘焉和董扶频频侧目,暗赞此子不凡。
吴刚大多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