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着的人说的实话?”
他眼神闪了闪。
就在他手指扣上弩机的瞬间——
一道黑影从高处风管落下。
不是人影,是一支箭。
漆黑的箭杆,铁簇带钩,速度快得看不清来路。
正中他左肩。
力道极大,直接把他掀翻在地,短弩脱手,滑出去老远。
他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,伸手去拔箭,可那箭卡住了骨头,一动就痛得脸色发青。
其余追兵没敢上前,缩在暗处不敢出声。
我抬头看风管口,黑洞洞的,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金属链滑动的声音,由近及远,渐渐消失。
谢琬盯着那支箭,低声问:“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说,“但肯定不是裴党。”
“也不是我们的人。”
“所以是第三方。”
她看着我,“他们会帮我们?”
“不一定。”我蹲下检查那支箭,“这支弩箭是军制规格,边关守军用的。但箭头经过改造,比标准款重三钱,是为了穿透铠甲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么细?”
“以前在兵部档案里看过。”我说,“这种改装,只有一支部队干过——西北狼骑。”
她皱眉。
“没听过。”
“正常。”我站起来,“因为他们十年前就被灭了。”
她愣住。
我拍拍手上的灰:“所以现在的问题不是他们是谁,而是他们为什么现在出手。”
“救我们?”
“也许。”我说,“也可能只是想让我们活得久一点。”
她没接话。
空气里那股苦杏仁味又浓了些。
我嗅了嗅,立刻拉她蹲下。
“闭气。”我说,“十息。”
她照做。
我从袖子里摸出最后一点药粉,弹向九宫格中枢的位置。硫磺味混着焦木香散开,机关运作的声音停了一瞬。
等我们再抬头,前方通道已经安静下来。
追兵不见了,只剩那首领还趴在地上,肩上的箭还在滴血。
“不能留。”我说。
她点头,跟着我沿乾位通道猫腰前行。
走了十几丈,拐了个弯,身后再没动静。
我靠在墙上歇了口气。
右肩的伤开始发烫,体内那股麻劲又往上爬。
谢琬站在我旁边,手一直没松开玉珏。
“刚才……”她开口。
“别问。”我说,“我知道你想问谁在帮我们,答案我现在给不了。”
“我不是想问这个。”
“那是?”
“我是想说。”她抬头看我,“你流了好多血。”
我低头看肩膀,布条已经被浸透,血顺着胳膊往下滴,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
“没事。”我说,“死不了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把步摇插回头发,然后撕了自己裙角一块布,递过来。
“包一下。”
我接过,自己动手缠。
手有点抖,布条绕了两圈就松了。
她伸手过来:“我来。”
我顿了顿,没拒绝。
她动作很快,绑得紧,但没勒到伤口。
“你以前包过?”
“小时候摔过。”她说,“没人给我包,只能自己学。”
我嗯了一声。
包好后,我活动了下手臂。还能用。
“走吧。”我说,“前面还有路。”
她点头,跟上。
我们继续往前。
通道越来越窄,墙上有划痕,像是有人用刀刻出来的。
我停下看了眼。
一道竖线,旁边有个字。
昭。
我盯着那个字看了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