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凸起。
“无权？！”林烬突然发出一声近乎癫狂的大笑！笑声在死寂的巢穴中回荡，显得格外刺耳。他唯一能动的右手，猛地探入怀中！不是武器，而是用力按在了自己心口！那里，皮肤之下，是父亲烙印最后残留的、几乎无法感知的余温！
“以…林振渊之子的名义！”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，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！“以这该死的烙印最后一点灰烬的名义！启动…最高权限指令：展示…林振渊…最终日志！”
嗡——！
水晶大脑表面的幽蓝光芒猛地一滞！那些缠绕林雨的光丝也出现了瞬间的凝滞！显然，这个指令触及了父亲留下的、连意识体也无法完全抹除的底层权限！
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银色光束，猛地从林烬按在心口的手掌下方射出！并非攻击，而是精准地投射在两人面前翻滚的幽蓝光雾之中！
光雾扭曲、凝聚，瞬间构成一个清晰的、微微颤抖的全息投影画面。
画面中，不再是破碎的记忆碎片，而是林振渊本人！他比林烬记忆中更加消瘦、憔悴，眼窝深陷，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、疲惫却极致清醒的光芒。背景正是这间实验室，但更“干净”，肉色基底尚未被星屑肉瘤完全覆盖，水晶大脑的光芒也显得相对稳定。
他直视着“镜头”——直视着此刻的林烬，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：
“烬儿…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…说明你已经走到了这里…说明小雨…她还在坚持…也说明…我留下的枷锁…终究没能永远困住‘它’…”他的眼神掠过一丝深沉的痛苦。
“你问契约？背叛？”林振渊嘴角扯起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。“不…我没有背叛契约…我只是…撕开了它虚伪的面纱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压抑了无数岁月的愤怒和绝望：“深渊…从来就不是什么混乱的侵蚀！它是…一个高等文明…一个我们无法理解、甚至无法想象其形态的…宇宙级文明…布下的‘筛选场’！”
画面切换，变成一片浩瀚、冰冷、死寂的宇宙星图，其中无数光点闪烁、熄灭。
“它们将‘深渊’…这种能催化生命快速进化、同时也蕴含着极致毁灭因子的‘催化剂’…播撒在宇宙各处！”林振渊的声音如同寒冰，“无数文明在深渊的催化下…要么突破极限‘升格’…成为它们体系中的一部分…要么…在进化失控的混乱中…彻底湮灭！成为…养料！”
画面再次切换，变成无数扭曲、怪诞、最终崩解成尘埃的文明影像碎片。
“人类…方舟…我们以为的诺亚方舟…”林振渊的眼中涌出血丝，“不过是它们选中的…最新一批…实验培养皿！”
“所谓的‘深渊契约’…”他指向画面中心的水晶大脑，“就是与这‘原型意识体’融合！成为它的一部分！让它获得足以冲击‘升格’的进化能量！代价…就是作为融合宿主的人类个体…意志彻底消亡！而成功升格后…整个人类文明…也将失去独立性…成为那个高等文明麾下…冰冷的…‘进化单元’！”
“这就是父亲…‘背叛’的真相！”林振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，死死锁住林烬的眼睛。“我窃取了深渊的种子…将它植入小雨体内…不是为了毁灭…是为了寻找…另一种可能！一种不依靠献祭个体、不沦为附庸的…属于人类自身的…进化之路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急促，带着一种时间将尽的紧迫感：“烬儿！火种库的进化密钥…就在这意识体核心！但摧毁它…人类将永远失去主动进化的可能！只能在这末日里慢性死亡！可让它完成契约…小雨会死！人类也将失去灵魂！”
“没有两全…没有…”影像中的林振渊痛苦地闭上眼，影像开始剧烈闪烁，变得不稳定。“但我…在最后的探索中…发现了一个坐标…一个指向深渊更深处的…可能是‘升格者终端’的坐标…那里…或许有…修改规则的…一线…”
嗤啦！
影像如同信号不良般剧烈扭曲、破碎！林振渊最后的话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