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禾,正蹲在花田边种花,旁边站着星辞和焰生,三个少年的影子在画里交叠,与现实中忙碌的小穗、星明、焰铁渐渐重合。
“该添新物件了。”阿砚打开库房的新货架,上面已经摆了些新鲜玩意儿:焰铁打的花锄,锄刃闪着星砂磨过的光;星明做的星力洒水壶,壶身上的星轨纹会随着星象转动;小穗绣的花帕,帕子上的三色花用了西陆的焰绒线,绣出的花瓣带着立体感。
焰朵捧着刚织好的“三色蝶”风筝跑进来,风筝面是用新织的三色线做的,蝶翅一半绣着东域的山水,一半缀着虚空的星砂,蝶尾系着西陆的焰绒穗。“我们去放风筝吧!”她把风筝往架上一靠,帕子上的花香混着织锦的草木气,在库房里漫开,“星明说今日的风是‘共生风’,从东域的河、虚空的星雾、西陆的火山口一起来,能把风筝送得比星木还高。”
长街的风果然顺着星砂路漫过来,带着潮生园的花香、同源湖的水汽、西陆火山岩的暖意。孩子们举着风筝往潮生园跑,小穗的“三色蝶”最先升空,星明的“星轨鸢”、焰铁的“火焰鸟”紧随其后,风筝线在风里绷成直线,把天空织成了张彩色的网。
阿砚站在园边的老星木下,看着风筝在花田上空盘旋。阳光穿过风筝面,把三色花的影子投在地上,像无数只蝴蝶在追逐。织坊的“咔嗒”声、孩子们的笑声、远处铁匠铺的锤声混在一起,成了首没有乐谱的歌,歌词里满是“春深”“花长”“故事新”。
他往共荣库的登记簿上添了行字:“今日,潮生园三色花盛放,共荣库添织锦展示架,孩童放风筝于园上,风携花气漫长街。”写完,他合上簿子,指尖在封面上的“共荣”二字上轻轻摩挲——这两个字的刻痕里,又积了些新的花瓣,像岁月悄悄埋下的种子。
暮色漫进潮生园时,风筝线渐渐收回。小穗把“三色蝶”折好,放进焰铁打的木盒里,盒底铺着焰朵织的星纱布,“要好好收着,明年春天还能放。”星明则在风筝线上系了朵刚摘的三色花,“让花也跟着星轨飞一段。”
阿砚看着他们收拾东西的身影,忽然觉得长街的春天从未离开过。那些开了又谢的花、放了又收的风筝、记了又续的故事,都像这轮回的季节,在岁月里生长、沉淀,然后开出新的花来。
第九十二章的最后一缕阳光掠过共荣库的窗棂,落在新添的织锦展示架上。架子上的“春耕图”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,像在说:长街的故事,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字,而是长在土里的花,只要有人浇水、施肥、用心守护,就会一年比一年繁盛。
夜风带着花瓣的影子,轻轻拂过星砂路,漫向同源湖的方向。远处的万域钟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在为这一章的故事收尾,又像是在预告:新的篇章,已在春夜里悄悄酝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