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,埋在这泥里试试,开花时能映红半条街!”
小穗赶紧用陶碗接住种子,籽粒上的绒毛沾着星砂,像撒了层金粉。“我明天就种在潮生园,”她仰着脸说,“焰朵姐说要搭个星力棚,用孤舟岛的火山灰当肥,说不定能开出金红紫三色的花!”
焰朵端来刚沏的星麦茶,茶杯是东域的青瓷,杯底却刻着西陆的火焰纹。“尝尝这个,”她把茶杯递过去,指尖的星砂在杯沿留下淡蓝的印子,“用同源湖的泉水煮的,加了点星田的焰果干,又甜又暖。”
茶雾里,星明展开《星田培育法》的卷轴,烛火透过星纱纸,把上面的星轨图映在墙上,像幅会动的星象图。“这是孤舟岛星田的培育心得,”他指着图上的杂交方案,“东域的嫁接法能让花茎更韧,虚空的星力引动能让花色更亮,西陆的火山灰能让花香更浓,三者结合——”
“三者结合,便是‘共荣’!”首领接过话头,指尖在卷轴上的星轨图上轻轻一点,“当年我祖父跟长街的老人们说,商路不只是换东西,是让种子跟着星轨走,让手艺跟着脚印传,如今看来,你们做得比我们还好!”
雨停时,天边露出抹鱼肚白。长街的人举着灯笼涌到库房外,孩子们提着自制的花灯,灯面画着西陆的火焰花与东域的三色花,在晨雾里晃成一片流动的光。商队的马车已经开始卸货,火山绒织的焰毯被铺在共荣库的门廊上,赤红的绒毛在晨光里闪着光;焰晶聚光镜被挂在老槐树上,把阳光折射成七彩的虹,落在星砂路上,像条发光的河。
首领站在灯笼群里,看着长街的孩子们围着焰铁打制的合金箱转圈,箱上的火焰纹在烛光下跳动,像活了过来。“我带了些西陆的焰铁工具,”他忽然对焰铁说,“比你们现在用的更沉,却更适合打硬料,留着给孩子们学手艺吧。”
焰铁的眼睛亮起来,粗糙的手掌在工装布上蹭了蹭:“那我教他们打‘共荣锁’,钥匙用东域的铜,锁身用西陆的铁,钥匙上刻星轨纹,只有顺着星象才能打开!”
小穗则拉着商队的少年们往潮生园跑,手里的焰蕊花种晃出陶碗,落在星砂路上,被来往的脚步踩进泥土里。“我带你们去看三色花,”她的笑声在晨雾里飘得很远,“明年这里就会长出金红紫的花,到时候你们再来,我用花籽跟你们换西陆的香料!”
阿砚站在库房的烛火旁,看着这一幕,忽然觉得长街的雨洗去的不只是尘埃,还有过往的隔阂。那些东域的陶瓮、西陆的合金箱、虚空的星纱纸,那些火山泥与老井泥的混合,焰蕊花与三色花的杂交,都像这雨后的晨光,把不同的色彩融成了温暖的一片。
他翻开共荣库的登记簿,在第九十九章的位置写下:“西陆焰旗商队抵长街,携火山绒、焰晶、焰蕊花种;交换孤舟岛星田花种、同根泥、《星田培育法》;商路连星轨,花火照长街,三族手艺相授,种子随人远行。”
笔尖落下时,窗外传来孩子们的欢呼——焰铁刚打好第一把“共荣锁”,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,星轨纹发出淡蓝的光,“咔嗒”一声,锁开了。这声音混着晨雾里的花香、商队的马蹄声、长街的鸡鸣,像在为第九十九章的故事收尾,又像在预告:第一百章的花,已经在泥土里埋下了种子。
晨光漫过共荣库的窗棂,落在《星田培育法》的卷轴上,星轨图上的线条在光里轻轻颤动,像无数条连接着长街、孤舟岛、火焰港的路。阿砚知道,这些路会越走越宽,这些种子会越撒越远,而长街的故事,会在星轨与商路的指引下,开出更繁盛的花,结出更饱满的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