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维护家法、体统的萧五爷!”
程诺话锋陡然一转,如同利剑出鞘,直指核心:
“敢问萧五爷,你口中的‘良家’,是指那位早已与夫家合离归宗、户籍已重归萧氏族谱的萧琴吗?”
轰!
萧彻瞳孔骤然一缩!
他千算万算,竟被程诺抓住了这个最核心的身份问题!
程诺不给萧彻喘息之机,语加快,言辞犀利如刀:
“大庆律例!
何为‘拐带良家’?要便是被拐者须是‘在室女’或‘有夫之妇’!
萧琴合离归宗,既非在室,更非有夫!
其身份乃是‘合离归宗之女’!
其人身之自主权,虽受宗族约束,但律法上,已与‘未嫁之良家’有本质区别!”
他步步紧逼,气势如虹:
“你萧家要行家法,处置族人,那是你萧家之事!
但你萧彻,堂堂萧氏宗主,两榜进士,竟敢混淆律法概念,妄图以‘拐带良家’之重罪构陷他人,并以此要挟朝廷命官签下此等屈辱文书?”
程诺的声音如同洪钟,震得整个院落嗡嗡作响:
“萧彻!
你究竟是想处置家奴?还是想借机公报私仇,构陷同僚,践踏国法?此等行径,与那市井无赖敲诈勒索何异?传扬出去,丢尽江南士林脸面的,究竟是我程诺,还是你萧家五爷?”
绝地反击!
程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!
他精准抓住“合离归宗”
这一关键身份,彻底瓦解了萧彻“拐带良家”
指控的法理基础!
更反手扣上了“混淆律法”
、“构陷同僚”
、“践踏国法”
三顶沉重的大帽子!
每一顶都足以让萧彻惹上大麻烦!
尤其最后一句“丢尽江南士林脸面”
,更是直击萧彻最在意的地方!
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!
他精心编织的“国法”
大网,被程诺以更精准的法律知识和更犀利的言辞,瞬间撕得粉碎!
他现自己不仅没能压制程诺,反而被对方抓住了更大的把柄!
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白。
二楼的金月华看得目瞪口呆,完全没想到形势会如此逆转!
程诺那凛然的气势和犀利的言辞,竟丝毫不输于萧彻!
陆太太更是看得心惊肉跳,暗道这两位爷斗法,当真是针尖对麦芒,招招致命!
院中的气氛瞬间凝固,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。
双方都抓住了对方的痛脚,僵持不下,谁也无法彻底压倒对方,但继续僵持下去,只会两败俱伤,让萧琴之事彻底成为江南笑柄。
就在这时,沈长乐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清泉注入滚油,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圆融:
“萧五老爷!
小舅!
二位且请息怒!
听长乐一言!”
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她身上。
沈长乐神色恳切,对着两位针锋相对的巨头盈盈一礼:
“二位大人皆是国之栋梁,江南柱石。
此番争执,皆因家中不幸而起,实非二位所愿,更非朝廷之福,江南士林之幸。”
她先给双方都戴了高帽,缓和气氛。
接着,话锋一转:
“萧五老爷要清理门户,整肃家风,天经地义!
小舅惜才,欲使罪人戴罪立功,为国效力,亦是拳拳公心!”
她各打五十大板,又各给一个台阶。
“然则,事已至此,僵持无益。
不若各退一步,海阔天空?”
沈长乐看向萧彻,眼神清澈:“萧五老爷,刘四背主忘恩,确是可恨。
然其一身河工技艺,于国于民,或有微末之用。
我小舅愿严加管束,令其终身服役赎罪,此等处置,虽不及家法严厉,却也彰显国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