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色厉内荏的颤抖,“我确实错了,不该强逼着你母亲让林氏进门,不该任由林氏……爬到她头上……可她气性大也是事实……”
回应他的,是沈长乐毫不犹豫的又一巴掌。
“沈坤,你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那就让我来告诉你,你有三错。”
“第一错,娶了高门贵女,享受了功名前程带来的好处,就得管好自己的下半身。
你竟然贪心到还想左拥右抱,三妻四妾,此乃贪心不祸。”
“妄想通过林氏区区一个贱婢,压为你生儿育女,并有身孕的妻子的威风,不但蠢,还心思歹毒。
此乃亏妻者,百财不入之祸,这是你第二错。”
沈长乐一步步逼近沈坤,如恶狼般,盯着他心虚悔痛的脸。
“逼死我母亲,断掉与程家的联系,怂恿林氏苛刻元配嫡女,死里得罪程氏,此乃你自毁长城之祸。
此乃第三错。”
沈坤脸皮轻颤,双唇张了又张,却如同无法呼吸的鱼。
“沈坤,你要记住,并非我娘气性大,而是她太过心善。
换成是我,或是程家其他女子,当现丈夫与贱婢偷情时,就该拿出高门贵女的风范,立即打死贱婢,再打残你这个背叛她的贱男!
而不是让你有机会伤害她!”
说完看了孔嬷嬷一眼,心中暗忖,孔嬷嬷忠心是忠心,但缺点也明显。
性子不够锋利,手段不够强横,总是拘束于主仆之分,前怕虎后怕狼。
既无诡辩之嘴才,又无行动之魄力。
母亲都已病倒在床了,就该劝母亲拿出高门风范,往死里收拾渣男贱女。
而不是力劝母亲拘于名声脸面,一步步失去先机。
当然,母亲也有错,不该听信孔嬷嬷的话,一味隐忍,只与沈坤打嘴仗,而无实际行动。
门外的廊下灯笼透进一束微弱的光,恰好勾勒出沈长乐挺直的背影轮廓,像一把宁折不弯的剑。
沈坤被那背影刺得心头一悸,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。
他猛地想起什么,如同抓不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嘶声吼道:“滚!
滚出去!
别忘了你的身份!
我不信,离了我,你一个无母无父的孤女,我看谁还能给你撑腰不成?”
这恶毒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,狠狠扎向沈长乐的脊背。
“沈家?”
一声极轻、极冷的嗤笑从她唇边逸出,带着深入骨髓的鄙夷,“这用我母亲血肉堆砌起来的府邸,这充斥着你和林氏污浊气息的牢笼……”
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轻轻拂过门框上繁复的雕花,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件肮脏的秽物。
“我嫌它——恶心。”
最后两个字,轻飘飘落下,却重逾千钧。
巨大的关门声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沈坤的耳膜上,也砸在他摇摇欲坠的心防上。
正院廊下,一片死寂的黑暗,只剩下沈坤自己粗重、混乱、带着恐惧的喘息声,在这空旷而空间里孤独地回荡。
脸颊上那清晰的掌印还在灼烧,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、彻底颠覆他认知的冲突。
黑暗中,他似乎又看见了程氏临终前那双含恨的眼,看见了沈长乐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眸子。
两双眼睛重叠在一起,死死地盯着他,无声地拷问着,嘲笑着。
一股寒意,从脚底板猛地窜上脊梁骨,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脚跟却绊到了门槛,他狼狈地扶住门框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冷汗,终于后知后觉地浸透了他的中衣,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。
沈长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曲折的游廊尽头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只有那最后一句“恶心”
,如同无形的烙印,穿透厚重的门板,清晰地、一遍遍地回响在沈坤的耳畔。
……
临走时,青桃携长愉,跪于沈长乐脚下,哀求沈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