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山之软肋,使其亲自除之,自断臂膀,方为上算。
沈坤此次下手极狠,或为遮掩其杀意败露之尴尬,抑或为宣泄程诺之责难,前程的蹉跎。
此刻的沈坤,犹困兽之怒,不仅痛打林氏,且口出恶言。
“恶妇,误我半生。
我当你贤良,多年间所求必应,百般纵容,处处予你颜面,岂料你竟如此狠毒!
竟然怂勇我鸩亲女,何其歹毒!”
盛怒之下,竟取壁上马鞭,狠抽林氏。
林氏养尊处优多年,肌肤细腻,岂能受此酷刑?
林氏养尊处忧,皮娇肉嫩,一鞭下云,皮开肉绽,立时昏死。
沈坤弃鞭于地,复自掴两颊,痛哭失声。
“长乐,我愧对你娘啊!”
沈长乐冷笑一声,渣父认错,不过是受利害裹挟,不得不做出的应对之举。
“父亲既已识破此妇真面目,当如何处置?”
林氏此刻奄奄一息,口鼻出血,半昏半醒。
沈坤瞥其一眼,厌恶之情溢于言表,决然道:“此等毒妇,岂能留其再害世人?当毙之而后快,对外则称暴病而亡。”
既识心计女之真面目,昔日的正义使者,情深义重的枕边人,转眼便是催命阎罗。
说来也是可笑!
沈长乐观林氏似有苏醒之兆,遂言:“此计不妥。
外界已传林氏恶行,若暴病而亡,必惹人疑。
恐有损父亲清誉。”
主要是她这个原配嫡长女,才不屑给林氏守孝呢。
沈坤急问:“我儿有何高见?”
沈长乐言可留其一命,以儆效尤。
沈坤心虚愧疚于长女,无有不应,疾书切结文书。
林氏苏醒,悲呼哀鸣:“老爷,你我多年夫妻情分,何忍如此待我?当年我……”
贱人总算技穷,唯以旧情哀告。
初时或能动人恻隐,久听必生厌弃。
盖因道义所缚,又兼其惯扮柔弱,纵不喜,亦多隐忍。
然触及其逆鳞,再以旧情相求,反激滔天之怒!
沈坤厉声咆哮:“恶妇住口,任你舌灿莲花,亦难逃惩处。”
“林氏心术不正,品行有亏,私欲熏心,不事姑舅,谋害嫡女,苛待滕妾庶女,品行恶劣。
古云娶妻娶德,林氏德行败坏,当休之。
然念其无亲无故,若骤行休弃,恐其流落无依,于心何忍?故暂留之。
然沈家仅供其衣食之需,使其不至于饥寒交迫,不受世俗白眼,骨肉得以团聚。
此外别无他求。
特立此书为证,林氏自此非沈家之妇!”
沈坤连书三份切结书,各执一份,并加盖私印,交予长随送至官府。
待官府定夺后,林氏便以弃妇之身居于沈家。
林氏未料自己一生算计,竟落得如此下场,气血翻涌,再度吐血晕厥。
沈坤厌恶至极,让人把林氏被移至后罩房,与仆妇共居一院。
念及子女之情,沈坤亦未过分羞辱林氏,命人收拾后罩房一间,砌成小院,掘井一口,院门深锁。
林氏被囚于此,院门不开,则此生难出此方寸之地。
沈坤恨声下令:“令其以粗粝为食,茹素诵经,以赎其罪。”
……
林氏所生二女闻母被休,携其弟沈旺,啼哭奔闹不休。
沈长乐冷眼睨之,唇边噙一丝哂笑。
沈坤本就受沈长乐讥刺,羞恼交加,见状更是怒斥儿女:
“林氏失德,品行卑污!
本应逐出宗祠,念尔等骨血,仅削其位,留其苟存,已是仁至义尽!
再敢喧哗,家法伺候,以儆效尤!”
二女娇纵成性,岂肯听劝?哭闹更甚。
沈旺自幼泡在蜜罐,受尽溺爱,亦撒泼顶撞沈坤。
终被沈坤命人强锁于偏室,禁足不出。
林氏隔门哀嚎,泣诉多年夫妻情义、生养辛劳、持家不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