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崽的母鸡一样炸毛了,指着萧彻鼻子讽刺道:“萧彻!
你少在这里假惺惺!
想套我外甥女的生意经?没门!
长乐,别听他的!
舅舅借钱给你,不问缘由!
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!”
他这是铁了心不让萧彻沾半点好处,连带着把萧彻可能借机学习沈长乐经营思路的路也给堵死了。
萧彻被程诺这毫不讲理的护短气得脸色青,他本意确有指点沈长乐开阔思路的意思(土地不止种粮一途),却被程诺曲解为窃取商业机密。
他怒极反笑,声音冰冷:“程诺!
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
我萧彻行事,何须觊觎他人?我不过是想提点后辈,土地生财之道,岂止稻麦黍稷?山林可育果木药材,沼泽亦可养鱼植藕,甚至引水造景!
你这种只知官场钻营、不识稼穑艰辛的膏粱子弟,懂什么!”
他这话不仅反驳了程诺,更是把自己被程诺挖走经验老道庄头,导致不得不亲自下乡重新规划庄园的憋屈和恼怒也吼了出来。
王霞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!
原来土地还能这样用?
种果树、药材?
沼泽里养鱼种藕?
这完全颠覆了她“土地=种粮”
的固有认知!
她没想到,萧彻堂堂二甲胪,高傲得鼻孔朝天的人物,理应风花雪月,手不离书画歌赋,脚不离山水园林的世家公子哥,居然也懂这些稼穑之道。
更让她心惊的是萧彻最后那句话透露的信息——萧程二人不仅在朝堂上斗,在私产经营上也是互挖墙角,势同水火!
这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百倍!
沈长乐看着再次剑拔弩张、眼看又要吵起来的舅舅和萧彻,赶紧上前一步,隔在两人中间,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好了!
都别吵了!
舅舅,萧五老爷,你们的好意长乐心领了!
这地,我买了!
钱,我确实不够,那就……舅舅借我一些,萧大人也借我一些,可好?”
她不给两人反对的机会,快说出自己的规划,既是回答萧彻的问题,也是堵程诺的嘴:“至于经营,长乐已有初步想法。
沃土种粮,自不待言。
山林地,择向阳坡种果树,比如桃李杏,背阴处或可试种药材。
至于沼泽……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亮光,“清淤引流,划分区域,一部分养鱼虾蟹蚌,一部分种莲藕、菱角、茭白!
旱地、水泽、山林,各尽其用!
如此,可算‘最大化其利’?”
她最后一句是看着萧彻问的,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。
萧彻听着,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赞许,但面上依旧冷淡,只是微微颔:“……尚可。
总算没蠢到家。”
算是认可。
程诺则是骄傲地挺起胸膛,仿佛这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一般:“听听!
这才是我程诺的外甥女!
萧彻,学着点!”
他立刻从长随手中接过一叠厚厚的银票,豪气地递给外甥女,“长乐,拿着!
不够再跟舅舅说!”
萧彻冷哼一声,也不甘示弱,示意随从也奉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:“我的份。”
尘埃落定。
一场本该激烈的土地争夺,最终以沈长乐这个“渔翁”
意外得利而告终。
她一人独揽八千亩良田及附属的山林沼泽,背后站着两位虽然互相恨不得掐死对方、却都不得不给她“撑腰”
的债主。
王霞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头晕目眩,世界观被彻底刷新。
原来萧彻和程诺是这样的关系!
原来土地可以这样经营!
原来沈长乐……竟能在这样两位煞星的争斗中游刃有余,甚至借势得利?
她看着沈长乐从容地收起银票和钱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