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赵小姐,你的规矩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
“直呼长嫂名讳,是为不敬!
《女诫》篇便言卑弱第一,你如此行径,可还有半分闺阁女子的教养?”
“擅闯长嫂卧房,咆哮喧哗,惊扰病患,是为无礼。
《内训》有云:居处恭,执事敬。
你视若罔闻,形同市井泼妇!”
“污言秽语,辱骂长嫂,是为不悌。
更妄图驱逐正室,其心可诛。
《大庆律》载,殴骂兄姊者,杖责不贷,赵小姐,你是想尝尝官府的板子吗?”
这一连串的质问,引经据典,气势逼人,句句砸在礼法的制高点上,瞬间把赵玲砸懵了。
她捂着脸,又惊又怒,想反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觉对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得她脸上生疼。
王霞适时上前一步,站在沈长乐身侧,她出身书香世家,那份沉淀下来的威仪比沈长乐更甚。
她目光淡淡扫过赵玲红肿的脸颊和狼狈的样子,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赵姑娘,身为阁老府上的千金,言行举止代表的是赵家的门楣。
今日你这般作态,传扬出去,旁人只会说赵家姑娘跋扈无礼,目无尊长,毫无闺训可言。
不知赵阁老一世清名,可能经得起你这般孝孙的折腾?”
她轻飘飘地就把赵玲的个人行为上升到了损害赵阁老清誉的高度。
于氏也忍不住嗤笑一声,语带讥讽:“可不是嘛!
咱们在程家,连扫地的粗使婆子都知道规矩体统。
今儿在赵阁老府上,可真是开了眼了。
原来堂堂尚书家的千金小姐,撒起泼来,跟那市井里骂街的泼妇也没甚两样。
啧啧,这教养,真是……”
她摇摇头,未尽之言充满鄙夷。
赵玲被三人连番轰炸,礼法、家训、名声、教养,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,字字诛心。
她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,脸上火辣辣的疼,面对沈长乐冰冷的眼神、王霞无形的威压、于氏直白的嘲讽,她那些撒泼的本事竟完全施展不出来。
她气得浑身抖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指着沈长乐等人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,我要告诉祖母!
告诉母亲!
告诉婶娘!
让她们给我做主!”
色厉内荏地喊完,她再也待不下去,捂着脸,哭着转身就跑,出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,狼狈不堪地冲向了正院。
屋内的程雪看着小姑子被如此碾压驱逐,惊愕地忘了哭。
程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沈长乐、王霞二人则神色平静,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。
那两个姨娘更是吓得瑟瑟抖,把头埋得更低,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,再不敢有半分怠慢。
西跨院内,只剩下程雪压抑的抽泣和姨娘们小心翼翼的服侍声,以及空气中弥漫的、属于胜利者的无声威压。
程露又继续骂程雪:“你个不中用的,你一个做嫂子的,竟然被小姑子给欺到头上拉屎拉尿。
你可真是厉害啊,我程家数代人的脸面,都让你丢尽了。”
程雪被程露骂得瑟缩在炕角,眼泪无声地流,声音细若蚊呐:“大姐,我知道自己没用……可,可我还能怎么办?赵玲被打了,回头她定会变本加厉地磋磨我……”
她眼中充满了对未来更甚的恐惧。
“住口!”
程露厉声打断,气得胸口起伏,指着她,“程雪!
你就是个怂包!
烂泥扶不上墙!
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!
自己立不起来,连累身边丫鬟婆子都跟着你直不起腰!
身为嫂子,连个小姑子都压不住,温氏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能骑在你头上拉屎,你丈夫呢?他死了吗?”
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程雪心上。
程雪被骂得抬不起头,呜咽道:“我,我不敢顶嘴,怕落个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