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她猛地转向面无人色的赵文渊,声音如同审判:
“赵阁老,您是当朝礼部尚书,执掌天下礼法纲纪,您说,您这执掌中馈的儿媳,强占媳财,数额巨大,事败后撒泼抵赖,藐视国法!
此等行径,该当何罪?是依《大庆律》治她一个‘侵欺主财’之罪,送交有司按律严办?还是您赵府自行清理门户,给程家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?”
“我程家本念着姻亲之谊,顾全两府体面,只想追回丹妹妹应得的嫁妆,给她一个清净。
可若贵府执意包庇此等家贼,视国法纲纪如无物……”
王霞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最后的通牒,“那说不得,我们只能拿着丹妹妹那份盖有官府大印的嫁妆单子,以及满府人证的口供,即刻前往顺天府衙,击鼓鸣冤!
请府尹大人,按《大庆律》,好好审一审这桩骇人听闻的‘家贼侵吞巨财’案!
让满京城都看看,赵阁老府上,是如何礼义传家的!
看看赵二太太这条命,够不够填她贪墨的窟窿!”
温氏再泼辣无知,也知道“绞刑”
意味着什么!
更知道一旦闹上公堂……
但温氏不愧是能拿捏程雪五年的泼妇,虽然吓得浑身瘫软,但她依然不松口,一口咬定:“不必送官!
我愿以命相抵。
是活剐,还是药死我,请便。”
然后一脸大义凛然跪着赴死。
在如此紧张高压的对峙中,周夫人看到温氏还在装“大义凛然”
,气得又要破口大骂“那你就快去死!”
沈长乐眼疾手快,一把用力按住母亲的手臂,低喝道:“大舅母,慎言!
看露表姐!”
同时用眼神严厉制止。
周夫人被她眼中的冷冽惊得一滞,满腔怒火被强行压下,只能愤愤地重重哼了一声,扭过头去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以命相抵?”
程露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,如同冰珠砸落玉盘,“亲家太太,您这条命,值几个钱?抵得了白银万两?抵得了良田八百亩?还是抵得了那些有价无市的前朝孤本、紫檀花梨?”
她根本不给温氏回答的机会,目光如电,再次锁定脸色铁青的赵文渊,语加快,字字如刀:
“赵阁老!
温太太口口声声要以命抵债,听起来倒是‘刚烈’!
可您身为礼部尚书,执掌天下教化,难道真以为一条人命,就能抹平这触犯《大庆律》的重罪?就能抵消这侵吞巨财的恶行?就能保全您赵府‘礼义传家’的门楣?!”
“笑话!”
程雪的声音斩钉截铁,彻底撕碎赵家的所有幻想。
“《大庆律》写得明明白白!
侵欺主财,数额巨大者,除追赃外,刑罚依律而行!
是杖、是徒、是流、还是绞!
岂是区区一句‘以命抵债’就能私了、就能抵销的?温太太的命,只能抵她该受的刑罚!
该还的赃款,一文也不能少!
该受的国法制裁,一样也逃不掉!”
她看着赵文渊骤然收缩的瞳孔和温氏开始颤的身体,继续施压,将选择权冷酷地抛回给赵家:
“赵阁老,现在摆在您和赵家面前的,只有两条路!”
“第一条路:立刻、马上、原原本本地归还程雪妹妹的所有嫁妆!
分府之事,今日落定!
程家念在姻亲份上,此事到此为止,只当是家宅不宁,内部处置。
温太太触犯律法之事,我们看在阁老面上,可以暂时压下,不予追究。
这是给赵家,也是给您这位当朝阁老,留的最后体面!”
程露暗示这只是缓刑,主动权在程家手中。
“第二条路:”
程露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,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,“贵府若执意要玩这以命抵债的把戏,舍不得吐出那些不义之财。
那好!
程家现在就成全温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