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的刚烈!
我们立刻拿着嫁妆单子、人证口供,前往顺天府衙。
不仅告她温氏监守自盗、侵欺主财。
更要告她为逃避罪责、混淆视听,以死相逼、意图讹诈栽赃苦主程家!
数罪并罚,看看府尹大人是按律判她一个‘绞’字,还是流三千里!”
她最后一句,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温氏和赵文渊心上:
“至于温太太抵命之后——她这条命,只算偿了她该受的刑罚!
我妹妹被强占、被挥霍的万贯嫁妆,程家依旧会拿着铁证,一纸诉状递到顺天府,向贵府追索!
该赔的银子,该还的地契,该退的物件,少一分一毫,程家告到底!
届时,全京城都会知道,赵阁老家不仅出了个侵吞媳财的家贼,更是个欠债不还、连死人都不放过的无赖门户!
您这位礼部尚书,就等着被御史的弹劾奏章淹没吧!”
温氏听完,尤其听到自己死后钱还要还,这才怕了。
赶紧爬向赵文渊:“公爹救我,婆婆救我……”
她看着神情萎顿,怒视自己的婆婆赵夫人,及妯娌柯氏,在程家女眷看不到的地方,冲着这对婆母,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。
“母亲,媳妇确实该死,不该贪图程氏嫁妆。
可,媳妇从程氏那儿霸占来的嫁妆,并非全花在我一个人身上啊,母亲明鉴,大嫂,大嫂,你是最清楚的,对不对?”
柯氏如遭雷击,赵夫人也是双眸黑。
很快,赵文渊这才明白过来,这贱妇平日里前怕狼后怕虎的,这回却连送官都不怕,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。
赵文渊脸色由铁青转为灰败,身体晃了晃,仿佛瞬间老了十岁。
他看着脚下不成器的儿媳,再看看个个沉着脸的程家女眷,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无耐地揉了揉眉心。
他知道,程家这次是动了真火,对方的每一条都打在他的七寸上。
他苦心维持的清誉、他的官位,在程家这玉石俱焚的威胁面前,脆弱不堪。
可温氏这个贱妇,平日里只知道她贪婪、浅薄、无知,谁知紧要关头,居然还将了自己一军。
他堂堂阁老,还不得不给她擦屁股。
赵阁老,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只剩下疲惫和一种认命的颓丧。
“老夫……无地自容。
家门不幸至此,皆是老夫之过。
管教无方,纵得此孽障无法无天……”
他避重就轻地认下“管教”
责任。
“分府!
即刻就分!
老夫亲自督办,绝无拖延!”
“至于程氏贤孙媳的嫁妆……”
他心知肚明温氏必定贪墨了不少现银,但具体数额,连他都不清楚。
他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程大奶奶,温氏蠢钝,所行之事老夫深恶痛绝!
程氏的嫁妆,老夫愿意补充。
只是,赵家的境况,亲家奶奶都是看到了的,一时半刻,实在拿不出来。”
见程露柳眉倒竖,似要作,赵文渊连忙抢先开口,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安抚:“周大奶奶息怒。
此事……牵连甚广,非内宅女眷能一言决之。”
他浑浊的老眼扫过程家众人,最后落在周夫人身上。
“温氏所欠程氏之嫁妆,数额巨大,如何偿还,老夫心中已有个雏形。
只是……此中涉及府库调度、田产折算,以及一些外头的人情往来,”
他话锋微顿,意有所指,“实在不便与诸位女眷细说交割。
还是请程家的当家人来,程大人,或是程九大人,皆可。
老夫定当与他们……细细商议,务求一个两全之策。”
周夫人眉毛立刻竖了起来。
她堂堂程家主母,丈夫不在京城,她就是程家内外的最高代表。
这老匹夫什么意思?
看不起她?
觉得她做不了主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