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:“无妨,只是扯到了伤口。”
沈长乐连忙扶他在榻上躺下,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。
“要不要叫大夫进来瞧瞧?”
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,指尖温热:“不必。”
他的目光深邃如潭,“你就坐在这里,别动。”
沈长乐果然不敢再动,乖乖在榻边坐下。
她想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,她只觉得心口仿佛有一千只小鹿在撞,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绯色。
萧彻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,忽然低笑:“原来沈小姐也会害羞。”
“谁、谁害羞了!”
她下意识反驳,却在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时,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。
有光芒他眼中流转,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眸子此刻温柔得让人心慌。
她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——他虽处处与她作对,却从未真正伤害过她;他看似刻薄,却在关键时刻屡次出手相助。
“我”
她张了张嘴,声音轻若蚊蝇,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萧彻握紧她的手,目光灼灼:“三日。”
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三日后,我会让我三叔亲自去”
他顿了顿,“是去程家,还是去通州沈家?”
沈长乐也被问住了,良久才道:“我虽与程家亲近,可到底是沈家的姑娘,你要提亲,自然是去沈家。”
想到他与程诺素来不睦,她又忧心忡忡:“我小舅肯定不会同意的”
萧彻轻笑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:“这个不用你费心。
我娶的是沈家的小姐,又不是他程家的姑娘。”
他语气笃定,“就算程子洛不答应,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。”
沈长乐怔怔地望着他,忽然现这个一向让她头疼的萧五叔,此刻竟显得格外可靠。
他眼中闪烁的坚定,让她莫名安心。
“好。”
她轻轻点头,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。
萧彻看着她这难得温顺的模样,心头一动,忽然撑起身子向她靠近:“既然答应了,总该给我个信物。”
“什么信物?”
她下意识地问,却被他揽住腰肢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间一支简单的玉簪上:“这个就好。”
不等她反应,他已利落地取下玉簪,墨如瀑般倾泻而下,衬得她白皙的脖颈愈修长。
萧彻凝视着这突如其来的美景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“你”
沈长乐又羞又恼,伸手要去抢回簪子。
萧彻却将玉簪收入怀中,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:“送出去的东西,哪有收回的道理?”
“三日后,我让我三叔带着聘礼去沈家提亲。”
沈长乐有些气恼,这人也太霸道了些,刚才还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,现在却直接说上门提亲。
想要反驳,却在对上他深邃眼眸时,将所有话语都咽了回去。
得,就这样吧。
这家伙肯定脑子不清晰,才会看上自己。
如今有人要就不错了,萧彻的条件自然比萧筑更好。
不管萧彻出于何种目的娶自己,岂有把婚事往外推的道理。
再拿乔,就显得自己矫情了。
于是,她从善如流地道:“好!”
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眉眼弯了起来,凤鸣寺的香火果然灵验。
……
说开后,书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旖旎。
沈长乐受不住这无声的暧昧,慌忙起身:“时辰不早,我该告辞了。”
萧彻虽有不舍,却知此刻尚有要事待办,只温声道:“且慢。”
“做、做什么?”
她警觉地回眸。
斜倚在榻上的萧彻勾唇浅笑:“你就这般模样出去?”
沈长乐这才察觉一缕青丝垂落肩头,想必此刻模样甚是狼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