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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!
这已不仅仅是内宅争斗,这是在挑战宗主的权威,是在拿整个贺家的脸面和萧贺两家的情分在赌!
看着妻子摇摇欲坠的模样,萧往叹了口气,语气缓和了些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:“事已至此,玉柔绝不能留了。
再留下去,就不是姐妹情深,而是要留成仇了!
明日,你就亲自安排,多派几个稳妥的人,风风光光地把她送回去。
对外,只说是贺家老爷思念女儿,接回去小住议亲。
给她,也给我们,都留最后一份体面。”
贺氏瘫坐在椅子上,嘴唇哆嗦着,最终,一滴泪从眼角滑落,却不再是愤怒,而是无尽的失望与后怕。
她深知丈夫说得对,妹妹此举,已触逆鳞,再无转圜余地。
闭了闭眼,艰难地吐出两个字:
“……依你。”
……
玉衡院内,烛火通明。
萧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“求表扬”
的神态,将二门处贺玉柔之事,略带渲染地说与沈长乐听。
沈长乐先是一怔,随即莞尔,她哪里看不出自家夫君这哪是告状,分明是拐着弯邀功,等着她夸赞呢。
她心下觉得好笑,又涌起一股暖流,从善如流地将平生所学之赞美词句,什么“目光如炬”
、“坐怀不乱”
、“明察秋毫”
、“品性高洁”
等等,毫不吝啬地堆砌在萧彻身上。
萧彻听得身心舒畅,眉宇间那点因贺玉柔带来的郁气早已烟消云散,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,却还要故作矜持地摆摆手,带着几分傲娇道:“夫人过誉了。
美色于我,不过刮骨钢刀,此理我年少时便已参透。
更何况,似那等女子,皮相纵有几分,内里却尽是汲汲营营的算计,一股子小家子气,难登大雅之堂。
你夫君我,岂是那等肤浅之辈?”
一旁侍立的青杏、青梅闻言,下意识偷偷觑了沈长乐一眼。
夫人容貌端庄,眉眼大气,是长辈们常说的有福之相,威仪渐生,但若论及“美貌”
二字……确实与那传闻中花容月貌的贺表小姐相去甚远。
两人赶紧垂下眼,不敢再多看。
沈长乐笑着继续夸道:“夫君见识非凡,能不为皮相所惑,直指本心,已是万中无一。”
她嘴上夸着,心里却也有些嘀咕,自己这般容貌寻常、脾气也算不得顶好的,怎就偏偏入了他的眼?
不过见他如此开怀,她自然不会说些扫兴或自轻的话。
话头一转,沈长乐的目光便落在了侍立一旁的青杏身上,语气依旧温和,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:“说到那采玉……我依稀记得,她今日似乎来过咱们院子?青杏,听说你还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?”
青杏自采玉被卖的消息传来,便一直心神不宁,如同惊弓之鸟。
此刻被沈长乐点名,吓得魂飞魄散,“噗通”
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太太明鉴!
奴婢……奴婢只是与采玉偶遇,说了几句闲话,她……她说是替陈嬷嬷传话,奴婢见她确实是从春晖堂方向而来,便信了,谁知她竟敢阳奉阴违……奴婢万万不敢勾结外人怠慢主子啊!
都是采玉欺上瞒下!”
她涕泪交加,拼命将责任往已被卖的采玉身上推。
沈长乐与萧彻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。
萧彻端起茶盏,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浮沫,并不言语。
沈长乐看着脚下抖成一团的青杏,声音不大,却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:“那采玉是贺小姐的心腹,与你我有何干系?值得你放下手中的活儿,与她亲切叙话良久?甚至在你与她分开后,不过片刻,你也寻了由头出府去了?”
沈长乐语气依旧平淡,却字字敲在青杏心坎上,“我竟不知,你与寄居在萧家的贺小姐身边的丫鬟何时有了这般深厚的情谊?”
青杏脸色惨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