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劫那些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大户人家。
他们开始三五成群,在街道上公开游荡。
看到哪家店铺还开着门,就直接冲进去,美其名曰“征缴军资”,实际上就是明抢。
看到哪个妇人有几分姿色,便会吹着口哨,说着污言秽语上前调戏。
从一开始的抢劫财物,发展到后来,甚至开始光天化日之下,强闯民宅,奸淫妇女。
整个太平县,彻底沦为了一座人间地狱。
曾经那派繁华安定的景象,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街道上,再也看不到一个行人。
所有的商铺,所有的人家,全都大门紧闭,门后还用尽了一切能找到的东西死死顶住,生怕下一秒,那扇薄薄的木门,就会被那群恶鬼给踹开。
白天的县城,死寂得如同一座鬼城。
而到了夜晚,偶尔从某个巷子里传出的,那一声被迅速捂住的尖叫,和男人绝望的闷哼,则让这片死寂,显得更加恐怖。
百姓们从最初的欢迎与期待,迅速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。
他们后悔了。
他们无比后悔,当初为什么要为那群恶魔的到来而欢呼。
他们赶走了一头吃人的饿狼,却迎来了一群更加凶残,更加没有底线的猛虎!
客栈的房间里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陆双双和洪凌凌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房门了。
她们每天就待在窗边,看着楼下那萧条空寂的街道,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,令人心悸的声响,小脸一天比一天苍白。
终于,在又一次听到街角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,和士兵们放肆的狂笑声后,陆双双再也忍不住了。
她猛地从窗边站起,转身冲到正盘膝坐在床上,闭目养神的林羽面前。
“师叔祖!”
她的声音里,带着哭腔,充满了不解与痛苦。
“您都看到了!您都听到了!这跟之前孙德才治下有什么区别?不!这比以前还要坏!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!”
“您明明有那么大的本事!在安阳县,您一句话就能让那个县令乖乖低头!为什么在这里,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非作歹?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大,几乎是在质问。
“我们为什么不出手教训他们?以您的本事,杀了那个张山,杀了那些作恶的士兵,不就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吗?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啊!”
洪凌凌也抬起头,那双蓄满了泪水的大眼睛,同样充满了困惑与期盼,望向林羽。
是啊,师叔祖这么厉害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出手呢?
林羽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她的目光,平静地扫过两个弟子那充满了痛苦与不解的脸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杀了张山,杀了这些士兵,然后呢?”
“然后?”陆双双一愣。
“然后太平县的百姓,不就得救了吗?”
林羽淡淡地说道,“我杀了张山,还会有李山,王山。大景王朝气数已尽,天下大乱,到处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,到处都是揭竿而起的乱军。这,只是刚刚开始。”
她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两个小姑娘从未听过的,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沧桑。
“此乃人间浩劫的开端,是由天下间无数凡人的怨气、恨意、绝望、痛苦,共同汇聚而成的共业。这股力量,便是‘劫数’。”
“劫数?”
“共业?”
陆双双和洪凌凌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,脸上写满了茫然。
“妖魔食人,是为了修行,是其本性。而眼前的这一切,是人心之恶,是这方天地运转的法则出了问题,是王朝更迭的必然。”林羽继续解释道。
“我辈修士,观天之道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