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妈的人设?那是原主的选择,她林依依的目标,是靠着系统和原主力大无穷的优势,把小日子过好,苟到天荒地老。
“轿子到咯!新娘子下轿跨火盆!”
轿夫的吆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林依依被人搀扶着下了轿。脚下是用碎石铺就的小路,不远处就是陈家的院子——一座不算破败的土坯房,围着半人高的土墙,院子门口堆着整齐的柴堆,墙角种着几株豆角,看起来还算整洁。
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,大多是陈家的亲戚和村里的邻居,闹哄哄的。一个穿着青色短打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,是陈虎的大嫂,王秀莲。她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,手里端着一个铜盆,里面装着燃烧的干草。
“弟妹,快跨火盆!红红火火,驱除晦气,以后日子越过越旺!”
林依依依言,抬脚跨过火盆。原主的身体确实力气惊人,她只是轻轻一抬,就稳稳跨过,连带着头上的红盖头都没晃动。王秀莲看在眼里,暗暗点头——这丫头看着结实,是个能干活的。
跨过火盆,又被领着拜了天地、拜了高堂。陈虎的爹娘是普通的庄稼人,看起来憨厚老实,见了林依依,只是讷讷地说了句“以后好好过日子”,就没再多说。
拜完堂,林依依被送进了新房。新房就在正屋的东侧,陈设简单却干净:一张铺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被褥的木板床,床头摆着一个掉漆的红漆木箱,箱子上放着一个铜镜和一把木梳,墙角堆着几捆晒干的艾草,用来驱虫。
红盖头被掀开时,林依依终于看清了自己的丈夫——陈虎。
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身高足有一米八几,肩宽背厚,穿着一件半旧的青色短打,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,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。浓眉大眼,鼻梁高挺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眼神锐利如鹰,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沉稳和威严。
他身上没有什么熏香,只有淡淡的汗味和铁器的冷冽气息,显然是刚从城里赶回来,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。看到林依依的脸,他眼中没有惊艳,也没有嫌弃,只有一种平静的打量,像是在确认一件刚买回来的农具,是否合用、是否耐用。
“我叫陈虎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有力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,像是长途跋涉后还没缓过劲,“你既是嫁过来,就是陈家的人。我是城里武馆的教头,每月要去外地押运货物,少则半月,多则一月,家里的事,还有念安和念昔,就拜托你多费心。”
他口中的念安和念昔,就是那对龙凤胎。话音刚落,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两个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地探了进来。
男孩陈念安穿着一件灰扑扑的粗布小褂,洗得有些发白,领口还缝了两块补丁,头发枯黄,用一根红绳简单束着。他的小脸瘦得颧骨微微凸起,只剩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,眼神里满是胆怯,小手紧紧牵着身边的妹妹。
女孩陈念昔穿着同款的粗布小裙,裙摆也打了补丁,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,发梢枯黄。她比哥哥还要瘦小一些,脸蛋蜡黄,长长的睫毛垂着,遮住了眼底的不安,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,紧紧依偎在哥哥身边。
这就是原主记忆里要百般虐待的孩子。林依依看着他们干瘦却还算干净的模样,心里软了一下——刚失去母亲不久,又迎来一个陌生的后妈,换谁都会害怕。他们的衣服虽然有补丁,但洗得很干净,头发也梳得整齐,看得出来陈虎尽了最大的努力照顾他们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依依开口,声音带着原主常年劳作留下的沙哑,却比原主的尖锐柔和了许多,“以后我会照顾好他们,看好家,你在外放心。”
陈虎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爽快,愣了一下,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,又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,一起递给她:“这里面是二百文铜钱,是这个月的家用。米缸里还有两斗粗粮,院子里的小菜地能收些青菜。这是断亲书的副本,你收着,要是林家的人来纠缠,就拿这个给他们看,他们再胡来,就去找村长或者武馆找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