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脸色变幻不定,内心激烈挣扎。去,风险极大,尊严上也难以接受。不去,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。而且,正如宋献策所说,他对那个能起死回生、逼皇帝下诏的女人,也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好奇和一丝……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敬畏。
良久,他猛地一咬牙,眼中闪过决断之色:“妈的!额就亲自去会会她!看看她到底是三头六臂,还是故弄玄虚!”
“闯王!”刘宗敏急道。 “不必再说!”李自成挥手打断,“额意已决!老宋说得对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!额李自成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,还怕她一个娘们?”
他站起身,恢复了几分闯王的豪气,但眼神深处依旧凝重:“不过,也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去。宗敏!”
“在!” “你立刻点齐一万老营兵,精锐中的精锐,悄悄移动到伏牛山百里外驻扎,隐蔽待命!若额七日内没有消息传出,或者传出的是坏消息……你就给额狠狠地打!就算打不过,也要崩掉她几颗牙!”
“是!”刘宗敏大声领命。
“田见秀,你看好家,稳住各处防线,尤其是盯紧孙传庭那边!” “明白!”
“牛金星、宋献策,你二人随额同去!”李自成道,“真要谈,也得有个懂章程的!”
安排完毕,李自成深吸一口气,对田见秀道:“去告诉那个王瑾,额李自成,准时赴约!”
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,赌注是自己的性命和十几万兄弟的前途。但他没得选。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所谓的王图霸业,显得如此脆弱。或许,只有直面那恐惧的源头,才能真正找到一条生路,甚至是一条……前所未有的新路。
王瑾很快得到了回复。他并不意外,只是平静地表示会先行一步回伏牛山复命。
汝州城内,暗流汹涌。闯王李自成将亲赴伏牛山的消息,只在最核心的小圈子里流传,但紧张的气氛已然弥漫开来。一支庞大的队伍开始悄然准备,既有闯王的仪仗,更多的是精悍的护卫。而另一支更加隐秘的精锐部队,则在刘宗敏的带领下,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夜色中,向着伏牛山方向潜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