诡异报应!许多人吓得魂飞魄散,哭喊着向后爬去,恨不得离那片区域越远越好,再无一人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。
张献忠的咆哮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剧痛和极度惊骇而发出的、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。荆棘的尖刺深嵌皮肉,活化根须的巨力勒得他胸腔生疼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和巨大的阻力。然而,更让他魂飞魄散的,是这种超越了他所有认知的、源自自身和土地的诡异反噬!
他心中的狂喜和野心早已被碾得粉碎,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冰河倾泻般的彻骨寒意和难以置信的恐惧。“这…这到底是啥子鬼名堂?!手…老子的手!”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那条变成恐怖荆棘丛的右臂,感受着那非人的、蠕动增生的触感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几乎要呕吐出来。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扼住了他的喉咙。他不是没想过会死,刀头舔血的日子,早就做好了挨刀子的准备,但绝不是以这种诡异、缓慢、近乎被“消化”的方式!这种死法,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任何范畴,带来的恐惧远胜于战场上的明刀明枪。
求生的本能如同最后的火焰,在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中疯狂燃烧起来。什么八大王的面子,什么称霸天下的野心,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可笑和遥远。他现在只想活下去,哪怕像条狗一样活下去!
他努力抬起还能稍微活动的脖颈,独眼中充满了最卑微的乞怜,所有的凶戾之气荡然无存,只剩下摇尾乞活的哀恳。他用尽全身力气,从被压迫的胸腔里挤出破碎嘶哑的声音,向着空中那尊如同神只般的身影哀嚎:
“饶…饶命啊!仙…仙子娘娘!祖宗!亲祖宗!饶命啊!” 声音因痛苦和恐惧而剧烈颤抖,“俺…俺老张眼瞎!俺是蠢猪!是瘟猪!俺不该起歹心!俺错了!俺真的知错了!求您…求您高抬贵手,饶俺这条贱命吧!”
他几乎语无伦次,巨大的恐惧让他口不择言,只想用最卑微的言语换取一线生机:“俺…俺愿意做牛做马!给您立长生牌位,天天磕头烧香!俺…俺把抢来的东西都还了,把人都放了!俺解散队伍,再也不作乱了!求求您…饶了俺…饶了俺吧…”
云茹眼中的最后一丝波动归于平静,只剩下冰冷的决断。
“给了你生路,你却自择死路。”
“如此……便如你所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