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都像重锤,狠狠砸在暖阁内每个人的心上!多尔衮脸上的悍勇变成了呆滞,多铎张大了嘴,代善老王爷踉跄一步,被侍卫扶住。范文程面色死灰,身体微微摇晃,他终于明白皇太极为何吐血了——这情报的冲击,彻底超越了战争的范畴!
这已非两军对垒,这简直是…降维打击!
“洪承畴…及其麾下将士…”皇太极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一丝绝望,“见此‘神迹’…几乎顷刻归心,欢呼震天…辽东防线,恐已易主矣!”
死寂。
彻底的死寂笼罩了暖阁。
他们之前研究战术、推演克制之法、甚至准备用至秽之物泼洒…所有这些努力,在这份关于“无限后勤”、“凭空造物”的情报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、如此苍白无力!
人家根本不需要跟你拼消耗,人家挥挥手就能让军队吃饱穿暖、装备精良!这还怎么打?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冰冷彻骨的绝望感,如同来自极北的寒潮,瞬间冻结了所有满洲贵胄的心脏。
“她给的…不是刀剑…是活下去的饭碗…这江山,还要怎么争?”
暖阁内,死寂如同实质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皇太极吐出的那口鲜血,如同一个极不祥的征兆,预示着大清国运正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。御案上的点点猩红,刺痛了在场每一位满洲贵胄的眼睛。
范文程最先从极度的震惊中强自镇定下来,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声音干涩却带着一丝残存的理智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:“陛下…陛下保重龙体!此事…此事虽骇人听闻,然…然或许尚有转圜之余地…”
他的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连他自己似乎都无法说服。
多尔衮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立柱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脸上肌肉扭曲,混杂着愤怒与一种被戏耍的屈辱:“转圜?怎么转圜?人家挥挥手就能变出吃不完的粮食,修好打不烂的盔甲!我们呢?我们的勇士还得靠抢掠、靠征收才能吃饱肚子!这仗还怎么打?!难道要我八旗勇士,饿着肚子去冲撞那些能瞬间修复的城墙和射不完的弩箭吗?!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,道出了最残酷的现实——战争基础的崩塌。
多铎也是双目赤红,喘着粗气吼道:“那就眼睁睁看着洪承畴那老狗靠着妖法壮大起来?看着那些泥腿子都有饱饭吃,反过来打我们?我不服!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!集中所有兵力,突袭山海关!就算啃不下关门,也要把周围烧成白地,绝不能让他们安心种地!”
“糊涂!”老成持重的礼亲王代善厉声呵斥,他脸色惨白,但尚存一丝冷静,“鱼死网破?网未必破,鱼必死无疑!二十万明军精锐都顷刻覆灭,你指望我们这几万人能冲破拥有那般妖术加持的雄关?那是让我们忠勇的巴图鲁去送死!去给那些妖荆做肥料!”
皇太极缓缓抬起手,止住了众人的争论。他擦净嘴角的血迹,脸色依旧灰败,但眼神中的惊骇已慢慢被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算计所取代。他终究是雄踞辽东的枭雄,最初的冲击过后,求生的本能和统治者的理智开始强行压过恐惧。
“多铎的勇气可嘉,但代善说得对。”皇太极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强攻,绝不可行。那是自取灭亡。”
他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“范文程,之前所议,以至秽之物破其法门,有几成把握?”
范文程心中一紧,躬身道:“回陛下,此乃多方推演后最可能之途径,然…然未经实证,臣…臣不敢妄断成败。”
“那就去试!”皇太极语气陡然转厉,“挑选死士,携带最污秽之物,不必强求攻击那药师或其核心部众,可针对其田亩、工坊、乃至那些所谓的‘良种’尝试泼洒!朕要知道,此法究竟有无效用!哪怕只能损其一二,亦是突破!”
“嗻!”范文程连忙应下,手心却全是冷汗。这几乎是与未知的鬼神之力正面对抗,代价难以预料。
“多尔衮,”皇太极看向这位最能征善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