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弟弟，“探马侦缉力度，再加三倍！不计代价，朕要知道山海关每一日的详细变化！洪承畴新军的布防、那些工匠的活动规律、粮草囤积之处、新政推行之细节…朕都要知道！特别是，找出他们这套‘妖法’的弱点！任何蛛丝马迹，不得遗漏！”
“臣弟明白！”多尔衮咬牙领命，眼中闪过狠厉之色。
“至于大军…”皇太极沉吟片刻，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果决，“全面收缩！撤回所有深入明境的小股游骑，避免无谓冲突。各旗严守现有堡垒城池，深沟高垒，没有朕的亲自命令，绝不许出战！”
这个命令意味着放弃了过去赖以生存的机动掠掠，转为彻底的被动防御。众人心中虽有不甘，却无人出声反对。在无法理解的力量面前，保守实力是唯一的选择。
“陛下，”代善忧心忡忡地补充，“我军收缩，洪承畴若得寸进尺，依托山海关向外逐步蚕食，推行其新政，收拢辽民人心…时日一长，恐…”
“朕知道。”皇太极打断他，声音冰冷，“所以，我们不能坐等。范文程，你之前提及，其新政虽利贱民，却使士绅怨怼？”
“是，陛下。各地探报皆如此显示。”
“好！”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，“那就在这上面做文章！继续加派细作，携带重金，秘密联络南朝北地所有心怀怨愤的士绅、豪强、乃至对新政不满的明军旧将！告诉他们，大清愿为他们提供庇护，支持他们对抗‘妖女’及其走狗！煽动叛乱，制造骚乱，纵火投毒…无论用什么手段，给朕把水搅浑！绝不能让洪承畴那么顺当地消化辽西！”
他这是要祸水南引，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对明朝残余势力的消耗战。
“再者，”皇太极顿了顿，目光变得更加深邃，“派人…尝试接触洪承畴。”
众人一愣。
“陛下，洪承畴已明显倒向…”多尔衮急道。
“朕知道！”皇太极冷冷道，“不是去劝降。是去…提醒他。提醒他兔死狗烹，鸟尽弓藏的道理。提醒他，今日那‘妖女’能给他一切，来日也能轻易收回一切。问问他一介汉臣，在非人之力之下，真能长久安享富贵吗？就算他甘心为犬，他麾下的将士呢？那些原本的明军将校呢？” 他要用最阴险的离间计，在洪承畴集团内部埋下猜疑的种子。
一番部署下来，虽然依旧无法正面抗衡那“丰饶”之力，但一套针对性的遏制、削弱、离间的组合策略已初步形成。暖阁内的众人，仿佛又找回了一些方向，尽管心情依旧沉重如铁。
皇太极疲惫地闭上眼，挥了挥手。众人无声退下。
空荡荡的暖阁内，只剩下他一人。他望着窗外盛京灰暗的天空，喃喃自语：
“药师…你给的是一碗能救命的饭，却也是一杯能毒死所有人的鸩酒…这天下，没人能安然喝下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