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,竟然以这种方式瞬间解决了!只要组织人手收获这些凭空生出的粮食,山东的局势立刻就能稳定下来,这无疑是天大的政绩!甚至...凭借这些“仙粮”,他还能有所作为...
但狂喜之后,是更深的恐惧和忧虑。这力量太可怕了!完全无视常理,改天换地只在挥手之间!朝廷...不,是那位“丰饶之主”的态度究竟是什么?她如此大张旗鼓地展示力量,是对山东此前推行新政不力的警告吗?那些对新政阳奉阴违、甚至暗中抵触的士绅豪强们,会作何反应?他们若是激烈反弹,自己又该如何应对?
他立刻意识到,自己不能再骑墙观望了。必须立刻做出姿态,而且是积极的姿态!
“快!”邱祖德猛地转身,脸上恢复了封疆大吏的决断,但语气急促,“立刻传令各府州县!所有官吏、差役、驻军全部出动!立即组织人手,抢收城外田野间所有新长出的粮食果蔬!对,就是那些凭空长出来的!登记造册,统一调度!”
“立即开设粥棚,不!直接分发熟食和新粮,优先供给城内外的灾民流民!告诉他们,此乃朝廷恩德,‘丰饶娘娘’天恩!”
“立刻出安民告示,严令任何人不得趁机哄抢、破坏田地作物,违令者重处!”
“还有,”他压低了声音,对身旁的心腹幕僚道,“立刻派人,密切关注曲阜孔府、济南城内各大乡绅家族的动向!尤其是孔府,他们有任何异动,立刻来报!再准备八百里加急奏章,将今日之事,详细禀明朝廷...不,是禀明‘陛下’和...‘那位’!请示下一步方略!”他刻意强调了“陛下”和“那位”,心情复杂。
幕僚连忙记下,匆匆而去。邱祖德再次望向城外那片生机勃勃、宛如仙境的土地,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。这突如其来的甘霖和丰收,是救命稻草,却也是滔天巨浪前的平静。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与此同时,济南城内,以及山东各府州县,那些高门大院、深宅府邸之内,同样经历着剧烈的冲击和复杂的心理风暴。
济南府,一座极为豪奢的宅邸内。
致仕的前南京吏部侍郎赵文博,正站在自家藏书楼的高窗前,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倾盆而下的雨。雨水同样治愈了他多年的眼疾和风湿,让他浑身舒泰,精力充沛。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远处自家田庄的方向,那冲天的绿意和隐约可见的金黄稻浪。
“老爷...庄子上...庄子上派人急报!说...说地里,所有地,连犄角旮旯都长满了粮食!麦子、稻子、果子...都熟透了!压弯了枝头!仓库...仓库都快装不下了!”老管家连滚爬爬地跑上来,气喘吁吁,脸上又是狂喜又是惊惶。
赵文博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有任何喜悦,反而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捻着胡须,冷冷道:“装不下?那就再建临时仓廪!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派去,抢收!一粒粮食都不能落到那些泥腿子手里!这是天赐之物,合该为我等所有!”
“可是...老爷,巡抚衙门刚刚下令,要求统一...”
“巡抚衙门的令是巡抚衙门的!”赵文博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我等乡绅,自有章法!快去!另外,告诉是新长出来的,账目上要分明!还有,那些刚刚脱了贱籍的奴才,若是敢趁机伸手,或是被官府煽动起来闹事,你知道该怎么办!”
“是...是!”老管家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,连忙退下。
赵文博独自留在窗前,看着那神奇的雨幕,感受着身体的舒适,心中却没有半分感激,只有冰冷的愤怒和恐惧。“均田?废籍?哼,说得轻巧!这粮食长得再多,那也是长在我赵家的地上!想凭这点手段就收买人心,动摇千年根基?妄想!”但他深知这力量的可怖,硬抗绝非良策。“必须得想办法...让这新政推行不下去...或者,让它换一种方式‘推行’...”
并非所有士绅都如赵文博般顽固不化。在青州府益都县,有一位名叫李崇善的乡绅,其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