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,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。
很快,洪承畴带着通译亲自来到了这里。他并没有站在高处,而是走入院中,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些面带风霜、眼神复杂的蒙古人。
“蒙古的勇士们,”洪承畴的声音通过通译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本督知尔等多数人随征,并非本愿,或是受盟约所束,或是为生计所迫。虏廷首恶,乃建州女真,而非尔等。”
这话让许多蒙古人稍稍松了口气,但依旧警惕。
“故,丰饶仙师与陛下有好生之德,予尔等待遇,不同于满洲。”
洪承畴继续说道,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一,准尔等保留蒙古衣冠发式,不需如满洲般剃发易服。”
此言一出,蒙古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低低的惊呼!
保留衣冠发式,这意味着对他们民族身份的基本尊重!这与他们对满洲人命运的听闻简直天壤之别!
“但是,”洪承畴话锋一转,目光微凝,“绝不可再留满洲金钱鼠尾之辫,此乃奴役标识,必须革除! 可恢复尔等蒙古传统发式。”
这一点得到了几乎所有蒙古人的内心认同,他们本就对那丑陋的辫子深恶痛绝。
“二,解除武装,登记造册,暂时于此安顿,不得随意走动。待局势稳定,自有安排。”
接着,洪承畴抛出了最具诱惑力的远景:
“尔等可知,丰饶之力,非仅用于战阵,更可恩泽苍生,滋养万物。”
他抬手指向院外远方,仿佛能看到辽阔的草原,
“待本督平定辽沈,彻底铲除皇太极伪廷之后,必亲率神鹿,前往漠南、科尔沁,乃至尔等所居之草原!”
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强大自信:
“届时,神鹿所至,枯草返青,荒漠生泉,牲畜肥壮,疫病不侵!本督承诺,尔等及族人,将共享此丰饶普惠!草原,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生机!”
这番话,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中注入了一股清泉!
蒙古人们彻底动容了!他们世代逐水草而居,最渴望的就是水草丰美,牲畜繁盛!
如果……如果这位明朝总督所言非虚,如果那神鹿真有如此伟力……那将是整个蒙古部族的福音!
一些头领模样的人交换着震惊而复杂的眼神,低声用蒙古语急促地交谈着。
怀疑有之,期盼有之,巨大的诱惑更有之。无论信了几分,洪承畴的话无疑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,或许能投向更好未来的种子。他们脸上的敌意和恐惧明显消退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期盼和观望。
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对待满洲人的方式。所有被俘的满洲兵丁、贵族、家眷被严格分隔看管,气氛森严。洪承畴没有去见他们,而是由周安带着一队冷峻的青曜甲士和剃头匠人前往。
周安的态度冰冷而直接,没有任何迂回,他的声音如同寒铁刮过冰面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惶恐的俘虏耳中:
“尔等之罪,罄竹难书!屠戮我汉家儿女,践踏我华夏河山,纵万死亦难赎其咎!然,丰饶仙师慈悲,洪督师亦怀仁德,再予尔等最后一次机会:欲生者,即刻剃发易服,去旧俗,归王化!顽抗者——”
他话语一顿,目光如两道冰锥扫过俘虏群,最终定格在几个被士兵死死押住、仍在挣扎咒骂的死硬分子身上。
“——便以此等冥顽不灵之徒为鉴!”
话音未落,周安抬起右手,掌心对准其中那个咒骂得最凶、面目最为狰狞的满洲拔什库。
不见他如何作势,一股凝练而冰冷的青辉骤然自他掌心涌现。
“呃啊啊啊——!”
那拔什库的咒骂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厉到非人、充满了极致痛苦的嚎叫!
在周围所有俘虏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,恐怖的一幕发生了: 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