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至少,他们被纳入了新的体系,有了合法的身份,不再是随时可能被清算的“余孽”。一些识时务者开始努力表现,希望在新秩序中寻找立足之地。
蒙古人们对此政策普遍接受良好,他们本身的社会结构相对松散,废除贱籍对他们的冲击不大,反而觉得这明朝总督做事“讲规矩”。
洪承畴将原沈阳皇宫的一部分区域改造为“辽东丰饶行辕”,作为最高权力机构。
行辕下设农政、工政、民政、刑名、教化、卫生等诸司,官员主要由三部分人构成:
一是洪承畴带来的明军文职军官和新政推行官,他们是核心骨干;
二是经过甄别、愿意合作的原辽东地区低级汉人官吏和知识分子,他们熟悉本地情况;
三是个别表现积极、被认可的蒙古通译和满人,用以沟通蒙情。
同时,推行“保甲连坐”与“丰饶互助”相结合的基层管理制度。
十户一甲,十甲一保,设甲长、保长,负责治安、赋税、传达政令。
但同时强调邻里互助,尤其在生产技术上,鼓励汉民帮助蒙、满新农户,并将其作为考核“保甲”是否称职的标准之一,旨在缓和民族矛盾,促进融合。
对于数量庞大的满洲降俘和原住民,洪承畴的策略是“分而治之,劳以化之”。
贵族与官员如济尔哈朗等,被集中居住在指定区域,行动受限,有专人看守。
他们被要求撰写回忆录,记述满洲历史 尤其是与明朝的交战史,并反思其“过错”。这既是一种精神上的驯服,也是为将来可能的历史编纂留下材料。
普通旗丁除了分得土地务农外,大量青壮年被组织起来,参与官道修缮、清理战争废墟等公共工程。
劳动强度大,但有基本的口粮保障。在劳动中,他们被混合编队,打破原有的旗属界限,并由新政推行官随时宣讲《新世三约》要义。
这种体力消耗与思想灌输的结合,极大地消耗了他们的精力,磨蚀着反抗意志。
洪承畴明确下令,鼓励甚至要求学习汉语、书写汉字。在沈阳设立“蒙学堂”,首批招收的除了汉民儿童,也有满洲和蒙古的孩童,从小进行语言和文化的熏陶。
在沈阳城中心,原有一处萨满祭祀的场所,被洪承畴下令彻底拆除。在其基础上,他亲自规划,动用俘获的工匠和劳力,兴建起辽东第一座“丰饶祠”。
祠庙风格古朴庄严,不尚奢华。正殿不立神像,只悬挂一幅巨大的、绣有稻穗交织图案的壁毯。
殿前广场立一石碑,正面以遒劲笔力镌刻“无私、利他、普惠”六个大字,是为丰饶之道的核心要义;
背面则铭文记述丰饶玄鹿如何助王师克复辽东、治愈伤患,以及洪督师如何依此道在盛京释俘虏、抚流民、平冤狱、兴百业的诸多事迹。
丰饶祠的建立,不仅是一个祭祀场所,更是一个政治象征和精神灯塔。
它宣告着旧有信仰的终结和以“丰饶”为核心的新秩序在精神领域的确立。
洪承畴鼓励百姓和官员们前来瞻仰,感受这方土地因丰饶而带来的生机。
站在新建成的丰饶祠前,洪承畴内心波澜起伏。他抚摸着石碑上冰冷的刻字,目光越过沈阳城的屋檐,望向远方。
他不再是那个困于松锦之败耻辱的蓟辽总督,也不再仅仅是侥幸获得仙缘的幸运儿。
他是这片土地事实上的主宰者,是丰饶的践行者。
“吾非洪亨九,亦非寻常督师。”他在心中默念。
“吾现在乃丰饶于此世之手脚,秩序重建之工匠。个人功业,已与这辽东新生之地、与仙师宏愿紧密相连。”
他对大明朝廷的忠诚,在获得超凡力量、尤其是亲眼目睹旧秩序在绝对力量面前的脆弱后,已经悄然变质。
他现在更倾向于向遥远的崇祯皇帝和朝廷展示一个既成事实: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