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”李自成对王瑾颇为客气,不仅因为王瑾是仙师早期派来的特使,更因其实实在在的帮助。
“你一直辅助俺老李,深知此地情形。依你之见,俺是该走,还是该留?”
王瑾抬起头,他气质温润,目光却十分坚定。他沉吟片刻,缓缓道:
“李总督,王某奉命前来,是为助总督推行新政,普惠百姓。如今河南等地,民生已恢复,新政根基渐稳。王某之阶段性职责,可谓初步完成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流露出与平日的温和不同的向往之色:“仙师今日所言向外之路,提及将丰饶恩泽,播撒于未曾沐浴此恩泽之土地。此念,与王某内心所向,不谋而合。丰饶之道,当如活水,流动不息,惠及万方。困守一地,虽能成一时之治,却失其开拓进取之本意。”
他看向李自成,语气诚恳:“于公,总督若选择外出,王某愿追随左右,以微薄之力,助总督将新世秩序传播于更广阔天地。于私,此亦乃王某践行丰饶大道、追寻仙师脚步之夙愿。故而,若总督问王某去留,王某之志,在于外出开拓。”
王瑾的表态,如同在李自成躁动的心火上又浇了一瓢油!连仙师身边的特使都倾向于外出,并且愿意跟随自己!这无疑极大地增强了李自成的信心和决心。
“好!好!王先生深明大义!”李自成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兴奋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有王先生相助,俺老李还怕什么蛮荒之地!就这么定了!明日,俺就去跟仙师说,俺选第一条路,出去闯一番新天地!”
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旌旗所指,万邦臣服的景象,豪情万丈。
与此同时,潼关以西的孙传庭大营,气氛则要凝重得多。
帅帐内,烛光同样摇曳,却照不亮孙传庭眉宇间深锁的愁云。几位核心将领和文官幕僚屏息垂手而立,等待着主帅的决断。
孙传庭久久沉默,手指无意识地在地图上来回划动,最终停在了潼关的位置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这口气中,充满了无尽的矛盾。
“仙师……这是要行裂土封王之实啊。”他声音沙哑地开口,带着士大夫特有的忧患。
“裂土封疆,予之外将,此乃取乱之道。纵使其初时恭顺,然尾大不掉,日久必生祸端。周之分封,裂之七国,前车之鉴不远矣!”
一位老成持重的参将小心翼翼地道:“督师,或许仙师另有深意?若李闯愿意率部远遁,于我而言,亦是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。合并其地,督师便可专心经营陕西、河南。”
另一位年轻气盛的将领忍不住道:“督师!那李闯能外出,为何我等不能?若督师率我秦军精锐,得仙师神力,未必不能建立比洪承畴更大的功业!何必在此受这窝囊气!” 他对与李自成合并感到极度屈辱。
孙传庭看了那将领一眼,眼神复杂,有欣赏其锐气,也有对其天真的无奈:
“外出?谈何容易。语言不通,地理不熟,粮饷何继?李自成流寇出身,惯于劫掠,无牵无挂。我辈官兵,家小基业皆在于此,岂能轻言弃之?更何况……我等读圣贤书,所学为何?乃为匡扶社稷,守护华夏衣冠!岂能如蛮夷般,一味开拓征伐?”
他这番话,道出了他内心最根本的挣扎。他的忠诚,他的价值观,都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之中。让他放弃这一切,去未知的领域做一个开拓者,这与他毕生所学所信,是根本背离的。那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“况且,”孙传庭语气沉重地补充,“仙师言明,留下者,需合并疆土,专心治理。此亦非易事。李自成部众,贼性难改,如何整编?其治下风俗,如何同化?此间艰难,恐不亚于对外征伐。”
帐内再次陷入沉默。留下,意味着要忍受与“国贼”共治的屈辱,承担整合的巨大难题,并且永远失去了获得那种超凡力量的机会。外出,则意味着背离毕生信念,前途未卜。
这是一个无比痛苦的抉择。孙传庭缓缓闭上眼睛,脑海中闪过崇祯皇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