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个面对千军万马也不皱眉头的中年汉子,竟有些手足无措,憨厚的笑容爬上脸庞,连连摆手:
“全是倚仗仙师赐下的神力和指引,属下不过是照着丰饶的道理,带着大伙儿埋头苦干罢了!若非仙师,属下和这些百姓早就成了路边枯骨,哪能有今天这般光景!”
他引云茹和郑成功入内,目光随即落到郑成功身上,带着几分不易掩饰的疑惑,恭敬地向云茹询问道:
“仙师,这位小哥是……?”
云茹淡然道:“郑成功,自闽海而来,随我游历见识。”
孙铁柱闻言,虽不知郑成功具体来历,但既是仙师带来的人,必定不凡。
他脸上立刻露出朴实而热情的笑容,对郑成功抱拳道:“原来是郑小哥!一路辛苦,快请坐。”
随即,他转向身旁侍立的亲随,低声吩咐道:
“快去,备饭食茶点来,郑小哥远道而来,莫要怠慢了。”
安排妥当后,孙铁柱才回到云茹下首坐定,神色一正,开始详尽汇报工作。他从人口增殖、田亩开垦、粮食储备,到工坊产出、民兵训练、边界巡防,条理清晰,数据详实。
在谈到南部边界安抚时,孙铁柱自然而然地提到了那个名字:
“……往南边去的路,以前乱得很,散兵游勇、山匪苗瑶,纠缠不清。多是定国兄弟带兵去梳理的。
他比我懂行,练兵、设卡、跟那些土司头人打交道,都很有章法。
上次他去了一趟西南边的五溪地界,愣是说服了几个一直不服王化的苗寨头人,划定了猎场和商道,现在那边安稳多了,还能收些山货药材。”
云茹看似随意地问道:“哦?李定国如今主要负责何事?”
孙铁柱答道:“眼下主要是整训兵马,有时也处理些棘手的纠纷。定国这人,有能力,也肯用心,
他略一犹豫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就是感觉他心里总装着事,闲下来的时候,常一个人跑到南边最高的那个了望塔上,一待就是半天,望着群山发呆。
我问过他,是不是觉得闷了,他只笑笑说,‘男儿志在四方,总不能老困在这一个地方’。我想,他可能觉得咱们这荆襄之地,还是太小,不够他施展吧。”
孙铁柱的话语朴实,却将一个能力卓越、心怀远志、却又因过往和现实而内心复杂的将领形象,清晰地勾勒出来。
郑成功注意到,孙铁柱在提及李定国时,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倚重,显然两人合作默契,私交亦不错。
汇报间隙,一名吏员送来几分需要孙铁柱批阅的文书。孙铁柱处理时,云茹的目光淡淡扫过堂外。
暮色渐合,官府前的广场上,巡逻的士兵队伍交错而过。一队是本地招募的民兵,衣着相对统一,步伐整齐;另一队则明显带有原西营背景,号褂陈旧些,神色更显剽悍。
两队相遇时,带队军官互相点头示意,看似和睦,但士兵之间眼神交汇的刹那,仍能感受到一丝微妙的、并非敌意却也无法完全融合的隔阂。这种隔阂,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深的融合才能消弭。
晚膳极为简单,不过是几样时蔬、一盆粟米饭、一尾清蒸河鱼,却格外清爽可口。
郑成功用饭时,云茹问起境内教化之事,孙铁柱提到正在筹划设立更大的学堂,不仅教孩童,也教成人识字数算,却苦于缺乏合适的先生,尤其是一些原本有功名的读书人,对此事仍有些消极。
郑成功忍不住插言道:
“孙大人,方才我在市集见那仲裁之事,甚是公允。若能让那些明事理的读书人也参与此类乡约民规的制定与宣讲,或许能使其更快融入新政,亦可发挥其长处。”
孙铁柱眼睛一亮,拍腿道:
“小哥此言有理!我光想着让他们教书,却忘了这事!回头我便试试。”
是夜,云茹与郑成功宿于官府一处清净厢房。郑成功站在窗前,望着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