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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开始构思,若自己拥有了掌控海流之力,便可在沿海建立无数巨大的“海洋农场”,养殖鱼虾贝类;若能与海洋生灵沟通,便可组织起一支“斥候”,探查深海的秘密与远方的航路。
这一切,都让他心潮澎湃,难以自已。
“郑公子,在想什么?”
身旁,朱慈烺清朗的问话声将他从激荡的思绪中拉回。
郑成功转头,看到太子殿下正好奇地看着自己。
这位储君殿下,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后,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力与学习能力。
他不再只是被动地看,而是不断地将所见所闻,与他过去在书本和奏章上学到的东西进行对比、反思。
他会问,为何李自成分田的效率远高于朝廷推行“鱼鳞册”;
他会问,荆襄之地那些被孙铁柱规划出的新村落,是如何考虑防洪与交通的。
他的问题,直指核心,充满了对治国之道的探索。郑成功收敛心神,恭敬地回答:
“回殿下,晚辈是在想,仙师赐予北、西、南三位行者的神兽,玄鹿掌雷霆与生机,白虎掌冰霜与生机,青鸾掌岩土与生机。
其力皆与‘丰饶’之本源相合,又各有侧重,以应不同地域之需。晚辈在思索,若要经略海洋,又需何等力量,方能践行‘丰饶’之道。”
朱慈烺闻言,也陷入了沉思。他看着郑成功,忽然说道:
“我在想,海之大,远胜于陆。其性狂暴,亦远胜山川。要驾驭它,或许需要的不是与之对抗的力量,而是顺应其规律,引导其伟力的智慧。
仙师曾言,治水之本在于‘疏通’,而非‘围堵’。治海,或亦是同理。”
一番话,让郑成功心头一震。顺应与引导!太子殿下竟能从仙师一句点拨中,举一反三,触及如此深层的道理。
他郑重地对朱慈烺拱了拱手:“殿下之言,令晚辈茅塞顿开。”
就在二人交谈之际,云茹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,忽然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。她并未回头,只是淡淡开口:
“快到了。”
福建。泉州府,安平镇。
郑府深处的书房内,郑芝龙正对着一幅巨大的海图出神。图上用各种颜色的笔墨,标注着东亚、南洋乃至更远处的海域,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航线、港口、物产、以及各方势力的分布。
自从儿子郑成功随仙师离去,他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这份海图的研究之中。仙师的出现,彻底打乱了旧有的世界格局。
他必须重新评估每一条航线上的风险,每一个盟友的忠诚,以及每一个对手的实力。尤其是那些红毛夷人。
荷兰人近期在澎湖外海的挑衅越来越频繁,他很清楚,这是一个短暂的、脆弱的平衡。
而打破这个平衡的关键,就在于仙师的态度,以及……自己那个被仙师带走的儿子。
“报!”
书房门被猛地推开,一名心腹亲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急。
“何事如此惊慌!”
郑芝龙猛地回头,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散发出来。
那亲卫一个激灵,连忙跪倒在地,喘着粗气禀报道:
“总……总兵!漳州方向传来急报!有……有了望哨观察到,天……天上有三道人影,正向我安平方向高速飞来!”
“三道人影?”
郑芝龙瞳孔骤然一缩。会飞的,除了那位仙师,他不做第二人想。
仙师回来了!而且是带着成功一起。
可是,为何是三个人?第三个人是谁?是仙师新收的弟子?
还是……某种形式的监视者?亦或是……人质?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瞬间闪过。
他快步走到窗前,望向北方,虽然什么也看不到,但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他想起了上次迎接仙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