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种新的活法。不用再担心饥荒,不用再害怕海盗,只要遵循丰饶的秩序,大海便会回馈一切。”
“而你们的任务,就是把我的话,每一个字,都清晰地传达给他们。”
郑成功顿了顿,声音变得异常清晰。
“这是一次选择的机会。和彼得·奴易兹当初在城墙上得到的选择,是一样的。”
冰冷的寒意,顺着克劳斯的脊椎一路爬上后脑。
他瞬间明白了。
这不是访问。
这是一场最后通牒。
用“恩赐”包装起来的,不容拒绝的最后通牒。
“我们……”
克劳斯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我们能得到什么?”
郑芝豹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,刚要开口呵斥。
郑成功却抢先说道。
“你们会得到一个体面的身份,丰厚的报酬,以及在这个新秩序里,一席之地。”
“你们将不再是俘虏,而是丰饶之道的见证者与传播者。”
“当然,你们也可以拒绝。”
他的语气依旧平淡。
“那你们的语言,也就失去了价值。”
克劳斯的心脏狂跳起来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,他身上没有彼得·奴易兹的暴虐,没有商人的贪婪,也没有将军的嗜血。
他像一个布道的圣徒,只是他宣扬的,是一种可以创造现实的福音。
而违逆这福音的下场,他们已经在热兰遮城亲眼见证过了。
“我……我愿意为您效劳,尊敬的大人。”
克劳斯深深地弯下腰,用尽全身的力气,表达自己的顺从。
他身后的六人,也如梦初醒,连忙跟着跪伏在地。
“我不需要你们的膝盖。”
郑成功回到书桌后坐下。
“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头脑和忠诚。”
“去吧,好好准备。两天后,我们出发。”
……
两日后,晨光熹微。
东宁港的码头上,三艘经过改装的福船静静停泊。
船身被漆成了深邃的墨绿色,船帆上,用金线绣着一个丰饶的徽记——那是稻穗交织的图案。
一百名精锐的亲兵,身着崭新的明光铠,沉默地立在甲板上。
他们不是去打仗的。
他们是仪仗。
是神威的具象化。
郑成功一袭玄色长袍,腰间佩着那柄短剑,登上了旗舰。
郑鸿逵与郑芝豹紧随其后。
克劳斯等七名荷兰人,也换上了大明款式的丝绸衣衫,恭敬地站在船尾。
“家主。”
郑鸿逵走到郑成功身边,压低声音。
“一切准备就绪。”
郑成功点了点头,目光越过码头,看向远方。
他能看到,这座岛屿上,无数汉民正在新开垦的田地里劳作,脸上的麻木早已被希望所取代。
这是他亲手播下的第一颗种子。
现在,他要去更远的地方,开辟新的苗圃。
“出发。”
他轻轻吐出两个字。
没有号角,没有战鼓。
旗舰前方的海面,无声地分开。
庞大的,如同青色山峦般的丰饶溟鲲,缓缓浮出水面。
它发出一声悠长而温和的低吟。
三艘福船开始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,平稳地向前游行。
舰队的目标,不是南方,而是北方。
第一站,朝鲜。
航行是枯燥的,但对于船上的每一个人来说,都充满了新奇。
郑芝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里,抱着他的算盘,嘴里念念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