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缠在她手腕上,竟发出断续的哼唱:风起艮位...雷动震乡...
三百年的命格...小梅猛地睁眼,眼眶红得像浸了血,不是被炼了,是被吃了!
它在长,用我们的命,长它的骨!
白桃的银针扎进穴时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。锁心者的宿命在血脉里翻涌,她能清晰感觉到地宫方向有股暗潮,每吞噬一缕命格,便有一声闷响,像婴儿吞咽乳汁。
她数着间隔——三刻一次,正好是震卦三爻之数。
白桃摸出母亲遗留的安魂熏香丸,捏碎时,药粉里混着的梅花香刺痛了鼻腔。
她把药粉和着小梅的血洒向地宫裂缝,淡青色的药雾里,虚影渐渐显形。
那是具由无数碎骨拼接的巨躯,肋骨像房梁,指骨像长矛,最骇人的是它的下颌骨——白桃的呼吸骤然停滞,那分明是母亲生前佩戴的无字玉片!
玉片上的纹路被血浸成了红色,随着巨躯张口,发出的骨响。
他们不是要养龙...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是要造一个吃命的怪物。
陆九撬开石椁的铜锁时,金属摩擦声在地下回荡。
石椁上刻的二字被他的指腹擦去灰尘,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。
椁盖掀开的瞬间,霉味混着铁锈味涌了出来——里面没有尸体,只有一具由数百节脊椎拼接的伪龙之躯,每节脊骨上都刻着人名,而最中间那根主脊骨,尾端赫然刻着陆沉舟三个字。
哥...陆九的声音哑得像砂纸,手指颤抖着去摸那根脊骨,指尖刚碰到骨面,椁内突然传来一声吞咽。
他猛地抬头,石壁上渗出金红血丝,血丝落地竟凝成小梅的轮廓,正对着他张了张嘴——是小梅咳血时的口型。
与此同时,白桃袖中的针骤然发颤,针尾的字化作金粉,重新聚成字。
她顺着针尖方向望去,地宫深处传来的声,正一下一下,和小梅的呼吸同步。
小梅!白桃的尖叫混着风声撞进地宫,陆九怀里的玉佩烫得几乎要烧穿衣服。
他望着石壁上小梅的虚影,又望着石椁里兄长的脊骨,突然想起祠堂外白桃说的去东北——原来他们要守护的不是什么龙脉,是三百年前就被设计好的饲料槽。
而此刻,地底下那只沉睡了三百年的巨兽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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