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。”
陆九没有丝毫犹豫,身影一闪而出。
他并未拔枪,而是用一条浸过水的麻绳,从后方迅疾无比地勒住了赝品的脖颈。
对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咯声,便双眼翻白,瘫软下去。
陆九没有下死手,只是使其深度昏厥,随即像拖着一个麻袋般,迅速将其带离,消失在来时的通道深处。
一小时后,在城郊一处废弃的临时据点里,周砚的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凝重。
桌上摊着十几卷从录音机里取出的纸带,是他近年来从各种渠道秘密录下的白桃公开讲学、问诊时的录音。
旁边,还放着几段从“镜屋”废墟中抢救出来的、用于记忆灌输的音频片段。
他戴着耳机,一边播放录音,一边比对着一张复杂的声谱分析图。
良久,他摘下耳机,指着图上一处微小的波峰,声音干涩:“找到了。所有伪体的录音,在提及‘肝主怒’这一条时,语速都会有一个零点三秒的停顿。这不是习惯,这是程序在植入伦-理指令时,为防止情感模块冲突而预留的缓冲间隙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他顿了顿,指向另一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:“更可怕的是,所有伪体语音波形的末端,都附带了一段我们耳朵无法识别的极低频信号,它的频率……和我们在钟楼捕捉到的异响,完全一致。”
周砚抬起头,眼中满是惊骇:“白桃,他们在用你的声音,喂养那个‘光声合仪’系统。每一个赝品,都是一个移动的信号发射器和数据采集器。”
白桃静静地听着,手中把玩着一枚不知从何处取出的、已经摔碎的玉印残片。
黑暗中,她的脸庞看不真切,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既然他们喜欢听我的声音,那我就说个够。”她忽然开口,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她让陆九立刻动手,将自己易容成刚刚被俘的那个赝品模样。
随后,她亲自为“易容后的陆九”施针,以《灵枢·经脉》中的手法封闭了他脑中数个关键的记忆区域,再用一种药王宗秘传的催眠术,注入了一段伪造的、关于突围失败被擒的惊恐记忆。
做完这一切,她坐到桌前,点亮一盏油灯,亲笔誊写了一份“残缺版”的《百谬重录》手稿。
这份手稿是祖父留下的医道辨误集,极为珍贵。
但在此刻她誊写的版本中,她故意将其中一处关键药理做了颠倒——将“茯苓利水,导湿下行”的定论,错写成了“茯苓生津,润燥上引”。
这是一个足以动摇中医根基的谬误,但她写得笔迹沉稳,毫无破绽。
她将这份手稿交给陆九,低声说:“他们要的不是真相,是证明自己正确的证据。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看起来完美无缺的错误。你‘逃’出去,把它‘献’给该献的人。”
当夜,陆九成功“逃脱”。
如白桃所料,敌方内部果然启动了紧急会议。
通过陆九留在据点内的微型窃听装置,他们清晰地听到敌方指挥官兴奋地宣布:“目标核心典籍已被心-理战术污染!承愿者信仰根基动摇,我们的‘声形合一’计划可以进入最终阶段!”
据点里,白桃坐在无边的黑暗中,手中紧握着那枚破碎玉印的锋利残片,直到掌心被割破,渗出鲜血。
她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笑,那笑声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她没有包扎伤口,而是就着流出的鲜血,蘸着桌上的朱砂,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,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:“我不是书”。
字迹未干,她猛地握紧拳头,任由鲜血与朱砂混合成一片刺目的赤红印记。
窗外,风忽然大作,吹得破旧的窗棂砰砰作响。
风卷入室内,吹动了她桌案上一页刚刚写就的《新遗训》草稿,纸页翻飞,上面一行墨迹淋漓的字迹若隐若现:“承愿者不死于刀兵,而亡于失声。”
同一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