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散。
“首座同意。”老者收起玉牌,“子时,密库外见。若你带铜片来,我可以开第一道门。”
“你不怕担责?”
“我怕的不是责罚。”老者盯着他,“是当年北岭试炼,真正死在断崖下的,到底是谁。”
他转身离去,铁门开启又闭合。张继平靠在墙上,缓缓将青铜铃取下,贴于耳畔。铃内空寂,却有极细微的震颤,如同心跳。他忽然发现,铃壁内侧的刻痕,并非固定纹路——它们在缓慢移动,重组,像某种文字正在书写。
他将铃放回腰间,抬手触碰寒铁环。禁制压制灵脉,但未封锁神识。他闭眼,将意念沉入体内,沿着黑纹延伸的方向追溯。越往深处,阴寒之气越凝实,最终汇聚于心口,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。漩涡中心,有一点蓝光闪烁,与铜片边缘的微光同频。
这不是侵蚀。
是唤醒。
子时未至,他已开始准备。铜片藏于衣襟内侧,青铜铃系紧,寒铁环无法取下,但锁链连接处有一处旧损,若发力得当,可挣开半寸。他反复活动手腕,测算挣脱所需时间——三息。
足够。
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,这次更急。铁门开启,老者独自返回,手中多了一盏青铜灯,灯焰幽蓝。
“变故。”他低声道,“掌门闭关处的引脉钉,昨夜自燃。守关弟子全数失语,经脉尽黑。”
张继平猛然抬头:“阵眼在反噬?”
“不,是有人在用钉子强行抽取力量。”老者将灯放在地上,“密库必须提前开启。若第二枚钉也失控,整个山门会塌陷。”
“现在就走。”
老者点头,抬手击碎玉牌。光幕消散瞬间,石室墙壁浮现一道暗门,门上刻着与铜片背面相同的纹路。
张继平取出铜片,按向纹路中心。绿光一闪,暗门无声滑开。通道狭窄,石壁潮湿,深处传来低沉嗡鸣,如同地底有巨物呼吸。
两人前行百步,抵达一扇铁门。门上三孔,呈三角排列。老者取出第一把钥,插入上方孔洞。铜片对准左侧,张继平注入一丝神识。绿光流转,左侧孔洞亮起。
“最后一把钥在执律首座手中。”老者道,“他未到,门不开。”
话音未落,铁门内突然传来撞击声。一下,两下,第三下时,门缝中渗出黑雾,雾中夹杂着细碎铃声,与张继平腰间青铜铃产生共鸣。
他猛然按住铃身,阻止震动。但黑雾已顺着门缝蔓延,触及地面青铜灯焰,灯焰骤然转红。
“钉子醒了。”老者低喝,“它在试图开门。”
张继平盯着门缝,黑雾中浮现出模糊字迹,与铃内刻痕同源。他认出三个字——“救我”。
不是求救。
是召唤。
他忽然明白,密库中的不是钉子。
是另一个宿主。
老者察觉他的异样: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
“里面关着的,不是器物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是人。”
“不可能!密库只存引脉钉,无人进出记录。”
“记录可以被删。”张继平盯着门缝,“就像我的名字从铁牌上消失一样。”
黑雾越来越浓,撞击声加剧。铁门开始震动,锁孔发出刺耳摩擦。老者后退半步,手按剑柄。
“若里面真是宿主,开启等于放虎归山。”
“不放,山门必毁。”张继平抬手,将铜片完全嵌入锁孔,“你选一个——是现在开门,还是等它自己撞开?”
老者盯着他,终于点头。
最后一道锁孔空着。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注入力量。绿光暴涨,铁门轰然开启。
黑雾涌出,扑向两人。张继平抬臂遮挡,寒铁环与雾气接触瞬间,发出刺啦声响,黑纹从皮肤下暴起,直冲咽喉。他咬牙后退,却仍看清了门内景象——
石室中央,悬着一具干尸。
尸身穿着玄渊阁内门弟子袍,胸前插着一枚引脉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