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此刻脸涨得通红:“你知道这酒多贵吗?赔!必须赔!”
“赔就不必了,”沈砚之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沾了点酒液,放在鼻尖嗅了嗅,“不过这酒里掺的‘牵机引’,得算在你头上。”
矮胖子脸色骤变:“你胡说什么!我这是正经酒坊!”
“正经酒坊会在酒窖里藏三十把短刀?”沈砚之抬眼看向后院方向,“还是说,那些穿黑衣的‘客人’,是来跟你学酿酒的?”
话音刚落,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。阿竹在横梁上看得清楚,是阿澈刚才瞥见的那些黑衣人,不知被什么绊了脚,齐刷刷摔进了厨房外的泥坑里——那坑里显然藏了机关,坑底冒出的青烟让他们一个个瘫在地上,手里的短刀掉得满地都是。
“是‘翻板坑’!”阿澈恍然大悟,“先生早就让人动了手脚。”
阿竹笑得眼睛眯成条缝:“是我昨天偷偷挖的,沈先生说,对付这些人,就得用他们最擅长的阴招。”
前厅里,矮胖子见势不妙,抓起桌子腿就想砸沈砚之。沈砚之侧身避开,顺手将桌上的酒壶掷过去,正砸在他的山羊胡上。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滴,带着股刺鼻的药味——那是“牵机引”遇酒后特有的味道。
“看来赵康没少给你送‘好东西’。”沈砚之拍了拍手,老陈立刻从怀里掏出锁链,将矮胖子捆了个结实。
那些守在后院的伙计想冲进来,却被突然从墙头跳下来的影阁黑衣人拦住。双方交手不过三招,伙计们就被尽数制服——他们的武功路数和血楼如出一辙,只是招式更笨拙些,显然是刚入门的新手。
“搜酒窖。”沈砚之对影阁的人吩咐道。
黑衣人应声而去,很快就押着那十几个赌钱的黑衣人出来了。阿澈注意到,为首的那人腰间挂着块玉佩,上面刻着“血”字,和他师父遗物里的半块玉佩竟有几分相似。
“这是血楼的分舵主,”阿竹在他耳边低语,“据说手上有七条人命,都是当年追查血楼的江湖人。”
分舵主被押到沈砚之面前时,还梗着脖子叫嚣:“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?等楼主来了,定要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沈砚之甩出的透骨钉钉在了柱子上。钉子擦着他的耳朵飞过,钉尾的莲纹在烛光下闪着冷光。分舵主顿时面如死灰——那莲纹,是当年影阁密探的标记。
“看来你还认得这个。”沈砚之缓步走到他面前,“二十年前,你在天衍宗后山,用同样的手法杀了林长风,也就是阿澈的师父。”
阿澈在横梁上猛地攥紧拳头。林长风是他师父的名字,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。
分舵主嘴唇哆嗦着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看着你把他推下悬崖的人。”沈砚之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他怀里那半块莲纹佩,就是被你踩碎的。”
分舵主彻底瘫了,嘴里喃喃着“报应”。阿澈再也忍不住,翻身从横梁上跳下来,拔剑抵在他脖子上:“我师父到底发现了你们什么秘密?”
“是……是楼主的身份……”分舵主抖得像筛糠,“他查到楼主就是影阁的……”
话音突然戛然而止。他的瞳孔猛地放大,嘴角溢出黑血,竟是咬碎了藏在假牙里的毒药。
沈砚之皱眉踢了踢他的尸体:“还是这么没种。”
阿澈收剑回鞘,手还在发颤。虽然报了仇,可师父至死都没说出口的秘密,又断了线索。
“别急。”沈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他想说的,账本里都记着。”他指了指影阁的人从酒窖搜出的铁箱,“这里面,应该有他们和那位长老的联络信。”
果不其然,铁箱里除了金银珠宝,还有一叠加密的信件。阿竹凑过来看了看,突然指着信尾的印章:“这是‘听雨楼’的标记!那是江南最大的书坊,听说老板是位退隐的老翰林。”
沈砚之拿起信笺对着烛光看了看,信纸边缘有淡淡的酒渍,和“醉春风”酒坊的不一样,倒像是……他眼睛一亮:“是‘醉仙酿’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