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太子却摆了摆手:“沈先生,别来无恙?”
沈砚之愣了一下,太子笑了:“去年在苏州,你帮我找回了丢失的玉佩,还记得吗?”
阿澈这才想起,沈砚之确实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,说是一位“故人”所赠。原来那位故人,就是太子。
“莲妃的遗诏,我带来了。”沈砚之刚要掏布帛,就听身后传来喧哗——三皇子带着金吾卫冲过来了,手里举着剑大喊:“抓住逆贼!太子勾结刺客,意图谋反!”
太子脸色一变:“他怎么会来?”
“是魏明。”阿澈回头一看,魏明早就没了踪影,只有金吾卫的箭已经搭在弦上,“他骗了我们!”
沈砚之将布帛塞给太子:“快走!从御河的密道走,去大理寺找赵衡!”
太子刚钻进柳树后的暗门,箭就射了过来。沈砚之拉着阿澈往人群里跑,河灯被撞翻了不少,水面的火光摇曳不定,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忽明忽暗。
“往这边!”阿澈看见个卖灯笼的小摊,拉着沈砚之躲到后面。三皇子的人在桥上四处搜查,他听见三皇子的声音在喊: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特别是那个带莲纹佩的丫头,她知道密道的位置!”
阿澈猛地想起阿竹,心里一紧。沈砚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低声道:“赵衡会护着她的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把三皇子引开。”
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,点燃了旁边的灯笼摊。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,借着风势往桥上烧去。金吾卫们忙着救火,三皇子气得大叫,却顾不上追他们了。
两人趁乱跑出金水桥,往城南跑。阿澈回头望去,金水桥的火光和河灯的暖黄交织在一起,像幅诡异的画。他忽然明白,这京城的棋局,比漕运船上的暗流凶险百倍,而他们,不过是棋盘上最不起眼的棋子。
“接下来去哪?”阿澈喘着气问,手心全是汗。
沈砚之望着远处的皇城,斗笠下的眼睛亮得惊人:“去敲登闻鼓。既然他们想让天下人知道‘刺客’,我们就给他们演场大戏。”
夜色渐深,长安街的灯笼却越来越亮。沈砚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,只有那支刻着《漕运令》的笛子,在阿澈的怀里轻轻跳动,仿佛在应和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。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京城的上空酝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