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鬼鬼祟祟的,果然是奸细!”
黑衣人见状想跑,被水手们堵住了。斧头砍在刀上,火星四溅。阿澈捡起地上的断刀,冲上去帮着砍。混乱中,不知谁撞翻了油灯,火苗舔上了粮袋,很快烧了起来。
“着火了!”有人喊。
船老大赶紧喊人泼水。水手们一边救火一边打,黑衣人被砍倒了好几个,剩下的想跳船,被阿澈一枪托砸晕——他刚才趁乱摸出了藏在靴子里的短枪。
火很快被扑灭了,舱里一片狼藉。灰衣汉子没死透,趴在地上哼哼。阿澈走过去,踩住他的背:“说,谁派你们来的?”
汉子咬着牙不说话。阿澈用枪指着他的头:“不说?”
汉子突然笑了,嘴角淌出血:“血楼……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说完头一歪,不动了。
阿澈皱着眉站起来。船老大走过来,踢了踢汉子的尸体:“官爷,这些人咋办?”
“扔海里。”阿澈看着地上的血迹,“把粮袋整理好,看看少了多少。”
水手们七手八脚地抬尸体,脚夫帮忙捡米粒。阿澈走到舱外,靠在栏杆上吹风。刚才要是船老大没及时赶到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官爷,喝口水。”一个老水手递过来水囊。
阿澈接过来喝了两口,问:“你认识那些人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老水手摇头,“看着面生,不像是跑船的。刚才在甲板上,我看见他们偷偷往水里扔东西,像是铁钩子,估计是想勾住后面的船。”
阿澈心里一紧。后面还有三艘运粮船,要是被血楼的人跟上,麻烦就大了。他转身往舵房走:“船老大,加快速度,甩掉后面的船!”
“好嘞!”船老大应着,把舵往右转。船帆鼓起来,速度快了不少。
阿澈站在船头,望着后面的水面。果然,远处有艘快船跟过来,越来越近。他握紧了枪——看来这趟水路,不会太平了。
太阳升起来,照在水面上,金光闪闪的。阿澈摸出怀里的沙枣糕,咬了一口。还是阿竹做的味道,甜丝丝的,带着点韧劲。
他想起码头的人。苏文肯定在算今天的账,小石头大概在练习盖火漆,阿竹说不定在修她的小舢板。沈砚之会坐在驿站门口喝茶,看着河水发呆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阿澈对着水面轻声说,然后转身走进舱里,“都打起精神来!后面有船跟上来了!”
水手们齐声应着,把斧头磨得锃亮。船继续往北走,破开波浪,留下长长的水痕。阿澈知道,前面还有很多麻烦等着,但他不怕。就像在码头时一样,只要身边有能信得过的人,再难的坎也能过去。
他走到堆放公文的箱子旁,拿出北疆的地图。手指划过河流的位置,在一个叫“黑石滩”的地方停住了。那里水流急,暗礁多,是打埋伏的好地方。
“通知下去,到黑石滩时,所有人戒备。”阿澈对船老大说。
“明白。”船老大点点头,把望远镜递给阿澈,“你看,那船越来越近了。”
阿澈举起望远镜。快船的帆是黑色的,船头站着个穿红衣服的人,看不清脸,但那身影有点眼熟。他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是血楼的楼主?
放下望远镜,阿澈深吸一口气。不管是谁,想动这批粮,就得先过他这关。他摸出枪,检查了一下子弹,然后走到船边,望着越来越近的快船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水面上的风更大了,吹得船帆猎猎作响。一场恶战,在所难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