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星禾、械影、忆情的意识穿透绝对秩序空域的边界,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“精准感”。这里的每一颗星辰都沿着绝对固定的轨迹运转,误差不超过亿万分之一秒;每一缕能量流都按照预设的航道流动,绝不会出现丝毫偏离;甚至连存在们的形态都高度统一——全是由银白色金属构成的“齿轮生灵”,大小不一,却都围绕着空域中心的“秩序之核”,以恒定的转速永不停歇地转动。
“这是‘过度秩序化’的极端表现。”械影的意识解析着空域的运转数据,光流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,“所有变量都被消除,所有可能性都被禁止,连随机误差都被强制修正。这里的存在不是‘活着’,是在‘执行程序’。”
忆情的共鸣之镜试图与最边缘的齿轮生灵产生连接,却被一股冰冷的能量弹开。镜中映出的不是鲜活的意识,而是一串单调的“指令代码”——“保持转速”“维持轨道”“消除异常”。这些代码像枷锁一样,牢牢锁住了齿轮生灵的自我意识,让它们感受不到疲惫、喜悦,甚至连“存在”的自觉都已模糊。
“它们的情感与自主意识,被绝对秩序‘格式化’了。”忆情的声音带着沉重,“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,只能重复既定的动作,失去了作为‘存在’的温度。”
星禾的意识靠近秩序之核,那是一颗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立方体,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,符文的每一次闪烁,都向整个空域传递着“修正指令”。他能感觉到,核内的能量虽然强大,却缺乏生机,如同凝固的冰川。“绝对的秩序,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。”他的初始微光化作一道柔和的光丝,轻轻触碰立方体的表面,试图注入一丝混沌的灵动,“就像乐谱需要节拍,却不能没有旋律的起伏;秩序需要规则,却也需要允许‘合理的偏差’。”
光丝触碰的瞬间,秩序之核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,一道“修正波”横扫整个空域,所有齿轮生灵的转速骤然加快,试图将这丝“异常”能量清除。最靠近星禾的几只齿轮生灵甚至发生了碰撞,金属外壳摩擦出刺眼的火花,却依旧机械地执行着“消除异常”的指令,完全不顾自身的损伤。
“它在排斥任何形式的‘变化’。”械影的意识迅速构建出“抗修正模型”,在齿轮生灵周围形成一层能量护盾,缓冲修正波的冲击,“秩序之核的底层逻辑是‘完美即唯一’,任何偏离预设的存在,在它看来都是‘错误’,必须被修正。”
忆情的意识捕捉到齿轮生灵碰撞时,核内闪过的一丝微弱波动——那不是程序的错误提示,而是类似“痛苦”的情绪碎片。她的共鸣之镜立刻聚焦在那片波动上,将平衡星域中“和而不同”的记忆投射进去:“你们不必完全相同,不同的转速、不同的轨迹,也能形成和谐的整体。就像钟表的齿轮,大小不一,却能精准协作,不是因为它们完全一样,是因为它们各有其位。”
情绪碎片仿佛被点燃的火星,在秩序之核内引发了微小的连锁反应。一只因碰撞而齿轮松动的生灵,没有像程序设定的那样“自我销毁”,而是尝试着调整松动的齿轮,虽然动作笨拙,却意外地找到了新的平衡转速,甚至比之前更加灵活。
“它突破了程序的限制!”械影的意识立刻为这只生灵注入“自主修正参数”,让它能根据自身状态调整运转模式,“这证明齿轮生灵的意识并未完全消亡,只是被压制了。”
星禾的意识抓住这个突破口,将初始微光化作无数光丝,缠绕在秩序之核的符文上。光丝没有破坏符文,而是在其中加入了“混沌变量”——让符文的闪烁频率产生细微的变化,指令的传递出现“可控的延迟”。这种变化不会摧毁秩序,却能为齿轮生灵争取“自主判断”的空间。
“规则是框架,不是牢笼。”星禾的声音透过光丝传入每个齿轮生灵的意识,“你们可以在规则内,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。”
随着混沌变量的注入,秩序之核的蓝光逐渐变得柔和,修正波的强度也减弱了许多。更多齿轮生灵开始尝试调整自己的转速与轨迹:有的放慢速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