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马秘密据点的深夜,只有台灯的光晕在书桌中央凝聚,像一座孤岛。陈序坐在桌前,手里握着一支海伦娜送的钢笔 —— 笔杆上还留着她刻的 “坚守” 二字,笔尖悬在泛黄的稿纸上,迟迟没有落下。桌角散落着叶晴发来的最新情报:暗网 “基因编辑入门教程” 下载量突破 10 万次,某生物黑客在社交媒体匿名分享 “免疫伪装序列推导思路”,赵无妄的势力已在开罗建立秘密实验室。
“必须让他们忘记。” 陈序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丝偏执的急切。叶晴的 “防火墙” 布满裂痕,知识扩散的速度远超解毒剂研发的进度,他像被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,想起了《禁忌知识之书》里未被验证的古老传说 —— 某些承载着特定概念的故事,若能精准契合 “集体潜意识”,便能潜移默化地抹去人类对某类知识的认知,如同在集体记忆里划开一道无痕的伤口。
他深吸一口气,笔尖终于落下。稿纸上的字迹带着颤抖,渐渐勾勒出一个荒诞却温柔的故事:
“在遥远的山谷里,住着一群守护‘遗忘之种’的人。这种种子会开出淡蓝色的花,花香能让人忘记‘不该记住的知识’—— 那些会伤害生命、撕裂伦理的认知,会在花香里化作蝴蝶,永远消失在山谷的风里。有个年轻人曾带回过‘免疫伪装’的秘密,让山谷外的人陷入灾难,直到他将种子种下,花香漫过村庄,人们才重新找回对生命的敬畏,那些危险的知识,再也没人记得,再也没人提及。”
故事很短,只有三百余字,却耗尽了陈序全身的力气。他盯着 “淡蓝色的花”“免疫伪装”“忘记危险知识” 这些字眼,仿佛看到花香正从稿纸上飘出,顺着网络信号,飘向每一个接触过基因编辑知识的人。他闭上眼,默默祈祷:让那些教程、那些思路、那些野心,都随蝴蝶一起消散吧。
就在这时,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—— 不是钢笔硌出的疼,而是像有无数根细针,从笔尖顺着血管钻进心脏,再蔓延至全身。陈序猛地睁开眼,发现稿纸上的字迹开始扭曲、模糊,淡蓝色的墨迹像活过来一般,顺着纸页的纹路爬行,在桌面上汇成一个小小的、泛着荧光的 “免疫伪装序列” 图谱。
“怎么回事?” 他想抬手擦掉,却发现手臂僵硬得无法动弹。头痛突然炸开,像有无数把锤子在颅骨里反复敲击,视线开始模糊,台灯的光晕变成旋转的漩涡,耳边响起嘈杂的杂音 —— 有马库斯疯狂的笑声,有海伦娜空洞的呢喃,有改造体的嘶吼,还有无数个陌生人的声音在重复:“我记得…… 免疫伪装 = 自体蛋白伪装 + 基因载体优化……”
那些声音像潮水般将他淹没,他的记忆开始混乱:自己写下的基因编辑草稿、海伦娜的晶体合成数据、暗网教程的关键步骤,这些本应清晰的知识,此刻却在脑海里互相冲撞、撕裂,仿佛要将他的理智搅成碎片。更可怕的是,他发现自己对 “免疫伪装序列” 的认知正在变得模糊,甚至想不起完整的碱基排列 —— 不是遗忘,而是强行删除带来的认知崩塌。
“不!” 陈序猛地挣脱僵硬,双手抱住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书桌摇晃起来,稿纸上的淡蓝色图谱越来越亮,刺痛感从指尖蔓延至大脑,仿佛有一把烧红的烙铁,在他的神经上反复灼烧。他看到幻觉:海伦娜站在他面前,眼神空洞,手里拿着他写的故事,笑着说:“你在删除知识,还是在删除自己?”
幻觉散去时,陈序已经跌坐在地上,冷汗浸透了衬衫,钢笔滚落在脚边,笔尖摔断,墨水里渗出淡蓝色的荧光,与 C-19 晶体的光谱完全一致。他撑着书桌站起来,看向镜中的自己 —— 眼底布满血丝,眼神里带着陌生的迷茫,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、诡异的微笑。
“这不是净化,是自我毁灭。” 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。他终于明白,知识一旦成为 “存在”,就像泼出去的水、生出来的生命,无法通过概念上的 “删除” 抹去。那些被泄露的基因编辑知识,已经扎根在人类的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