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娜,在跟你说明这次狩猎跟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关系之前,我先问你个问题。”
沙发上,交谈仍在继续。
维克多端起一边的白瓷茶杯,和善地提问说:
“你认为一个男人身上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?”
“我没兴趣和你猜谜,维克多。”安娜平静地说,“因为我已经迁就你很久了。”
“拜托,那就再迁就我一下。”
维克多笑眯眯地盯视着安娜,语气温和。
这让安娜叹了一口气:
“财富、地位、权势。”
“财富、地位、权势可不是品质。”
“但这就是衡量一个男人是否优秀的标准,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这样。”安娜不以为意,“毕竟世界就是个斗兽场,竞争残酷,所以男性虽然主导着世界的走向,但也必须跟野兽一样,在任何地方互相厮杀。”
“胜者得到一切,败者一无所有。”
维克多轻笑一声,微微后仰,陷入沙发之中,也没插话,而是示意她继续说。
见此,安娜思考了一会,便接着说:
“要做比喻的话,男人就是雄狮,自出生开始,一生便已经注定了。”
“他的父亲老狮王年迈或者离世之后,他就会理所应当老的狮王,开始承担守护和发展狮群的责任。”
“为了狮群的发展壮大,他会不停入侵陌生的猎场进行厮杀,以求获得更多猎场,或者与入侵自己领地的雄狮厮杀,击杀任何觊觎自己猎场其他狮子。”
安娜话音刚落,维克多适时接话,表示赞同。
“确实。”
然而,维克多很快又话锋一转:
“但你只说对了一点。”
“那就是世界确实就是个斗兽场,竞争残酷,男人也是雄狮,会为各种各样的资源互相厮杀。”
“但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到——”
说到这,维克多顿了顿,随即指了指了天花板上的灯。
“看到那盏灯了吗?”
安娜不明所以,但还是顺着看了过去点了点头:
“看到了。”
“那里很亮。”维克多缓慢地说,“亮的让我的内心翻涌,亮的将我内心的一切都照亮了,野心、贪婪、饥饿、渴望在我的内心交织,它的力量让我忘记了梦想,忘记了一切,让我无法抗拒。”
“男人是最容易陷入在宏大叙事中的群体,为了帝国、为了荣耀,他们可以奋不顾身,只需要一句口号,他们就能将自己全副武装,拼上一切,奔赴战场。”
“鲜血与荣耀,是每一个男人从出生开始,就刻在他们骨子里的,虚度一生是他们厌恶的,每一个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弱者,如果他过的不如意,沦落为底层,也只会认为自己生不逢时。”
“他们需要万众瞩目,他们需要喝彩,需要被人崇拜,需要无论是尊重也好,恐惧也罢的心理满足,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强者。”
“这股欲望是他们前进的动力,为了这个目标,每一个男人从认识世界开始,都会全速前进,奋斗、前进、克服一个又一个的困难,直至得到他满足的一切。”
“不过驱使他们前进的真的是欲望吗?”维克多目光闪烁,“我认为并不是。”
“因为我觉得驱使他们,包括我在内前进的,并不是欲望,而是血性。”
“血性?”安娜面无表情,“你是指冲动鲁莽?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维克多微微一笑,“但这就是一个男人最核心的东西。”
“也是我说你没说到的点。”
说完,维克多站起身,在安娜的注视下,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,与她相对,盯着她的眼睛:
“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抗争,每一次都是由男人主导,原因就在这里,奴隶推翻奴隶主,农民推翻皇帝,工人对抗工厂主,表面看都是为了活命、为了工钱,但仅仅为了这些,你觉
